其实洪大志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女儿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但是毕竟碍于面子,他没有过分的拆穿洪霁雯罢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洪霁雯倘若真的想做点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作为父亲的他,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只是他也是一个“商人”,很多时候,会考虑能否在全盘事件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政界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他早就看薄了所谓的功成名就,名和利,他自然是更加趋向于后者的。在等洪霁雯回家的时候,洪大志走进自己的书房,给自己泡了一杯陈年的普洱,品着口感醇厚的普洱,感慨着一路走来的坎坷与不易。
”爸,我回来了,晚饭吃了吗?我给你带了些港记的流沙包回来,不是很甜,刚刚出炉的,要不要尝尝?“洪大志并不意外洪霁雯突然喊自己爸爸这个称呼,这是最近三年来的第一次,上一次喊,是三年之前,因为政界的聚会需要,他带着洪霁雯一起出席了一个官员的私人晚宴。
在席间,当洪大志将洪霁雯介绍给在场的一些老朋友的时候,洪霁雯这么喊过自己。那一次,是为了给洪大志面子,这一次,恐怕是为了给自己铺路。“嗯,我吃过了,晚上我吃的比较清淡,不过流沙包我还是挺喜欢的。一起吃点儿吧,我正好刚刚泡了一壶普洱,尝尝?”
洪霁雯很乖巧的在洪大志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洪大志倒也不急,只是将一杯普洱递给了她,然后慢条斯理的品尝起了流沙包来,似乎是在等着洪霁雯率先开口。果真,洪霁雯是有求于他的,没过多久,便开了口。“爸,我上次和你提的那个想法,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毕竟在这种事情上,你比较有经验,所以我想和你商量商量,看看可行不可信!”
洪大志放下手里的食物,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嗯,其实我也本来就想找你谈谈的,既然今天咱们都有空,也难得的一起聊聊。其实我一直想说,你要将心理工作室关了,这个决定有些仓促了。毕竟在咱们单位里,有好些的病患处理不过来,活着说需要你单独做催眠治疗的。都是转到你那里去,跟踪治疗,才控制住的病情,但是我也知道,你打小就不是一个需要人照顾和操心的孩子。有自己的主意,我只想问问你,关掉它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洪霁雯虽然没有料到父亲会和自己说这些,但是既然他将话给挑明了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不管怎么样,父亲始终是父亲,不是外人,血毕竟还是浓于水的。
“其实怎么说呢,我觉得也不算是我冲动之举吧。因为我真的考虑了很久,我觉得我接触的案例越多,越让我迷失掉了。我其实已经觉得到了职业生涯的瓶颈很久了,有两年多了吧。我们的患者越来越多,现在有心理亚健康的人群的数据也日渐飙升。数据库里最近五年的数据我真的都不太敢看。”
洪霁雯说到这里,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这个真的是她的真实想法,也是她心里头憋了很久的话。现在正巧父亲追问,她也就一股脑的全都抛了出来,有点不吐不快的意思。洪大志没有阻止她,反而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这也让他觉得有些难受,毕竟是他一手培养洪霁雯走到了今天,做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但是似乎对她的关心和爱护,真的远远不够。“而且先不说咱们北京,因为治安相对好些,别的一些偏远的小城市,因为心理疾病而演变出来的那么些重大案件,真的是让我觉得生为一个心理工作者,我们除了能帮助已经主动向我们群求帮助的那些病人。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我觉得现在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自己自主自发的寻求心理疾病的治疗。
因为在咱们国家,要一个人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也是很难得。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也需要病患对咱们认可,有信心可以克服种种困难。但这还远远不够,完全不能抑制现在这样的恶性循环,没有办法帮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更加没有办法帮助那些正在被”恶魔“折磨的家庭。爸,我相信这一点,你比我更加有体会,不是吗?”
洪大志突然有些哑口无言,他被洪霁雯说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起来。毕竟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是没有发言权的,洪霁雯看到父亲没有吭声,她明白他已经很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将工作室关掉了。“所以,我不再想要站在背后去帮助别人,做那些收尾和善后的工作了。我想要走到最前线去,和莫晓兰他们一样,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去拯救一些正在饱受痛苦的家庭,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支持与谅解!”
洪霁雯的话说的很坦诚,这让洪大志有些羞愧。作为心理工作者里面的老人,他也有过这般的觉悟与想法,但是最终都因为世俗的种种无奈和现实,将他当年的志气满满打击的烟消云散。在洪霁雯的面前,他竟然有些自愧不如起来。“但是你上次说,想要调去无锡工作,和莫晓兰一起,你觉得,这样就能改变现状吗?你要清楚,你好不容易才在北京扎稳脚跟。我的胳膊,是不可能伸的那么长的,这个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
洪霁雯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但是她也真的从来没有妄想过父亲给她那么多的支持与铺垫。“没事儿的,我觉得,我在北京能够做的好。到了无锡,也是一样的,而且,上次我听你说过,江苏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