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你真有这打算?”
梅雪嫣不清楚什么是《文道》和《诗报》,听名字像是刊物。
“很难吗?只有三成的可能吗?”
三成的几率也太小了吧?《卖炭翁》是诗圣杜甫所作,《墨梅》则是大才子王冕所作,哪一个都是震铄古今的人物,难道连个刊物都上不了?梅雪嫣不太相信。
“岂止是难,咱们士子文人无不以作品上《诗报》为荣,而能在《文道》上露面,那都可以发裱彰的!文院创办的这两种刊物,《诗报》是月刊,《文道》是半年刊,全景国文人数以千万计,你说难不难?”
景国十州,大小不一,平均下来每州十个府,华桐府就有十几个县,《诗报》每期刊登十几篇文章,这样算下来,一个府能有一人上刊就已是万幸了。
“别说你一个童生,就是秀才上《诗报》都是十年一遇,整个临安县百年来,只有冯老凭一身傲骨,当年事迹被右相所书登了《文道》算小露脸,我也是年轻时偶得佳句刊登上了《诗报》,小辈之中,除了马锦骐的县试诗作登过一次《诗报》之外,再无一人。”
吴县令被她气得不轻,三成可能你还不满意呢?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
梅雪嫣咬了咬舌头,这么困难啊,以前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既然要走科举之路,那往后要多读这两种刊物,毕竟汇聚天下文人精粹,能学到不少东西。
难怪马锦骐被誉为临安才子,无人不服,连沈子文那么妄自尊大的人,在乡试中也都避开同他一届,原来他早有如此成就。
“你也别被他给唬住了。”冯秋墨露出难得的微笑道,“难归难,可文院不看文位,只要有真才实学,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梅雪嫣点点头,能成就是锦上添花,不行也无所谓损失,她不会患得患失。冯秋墨见她淡然,更加满意。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留在林氏学堂就读吗?”
林夫人对外宣称梅雪嫣乃林氏学堂的弟子,可她连半只脚都没踏入过林氏学堂,她只盼少和林家纠缠瓜葛。
“我想入县学堂。”
冯秋墨稍稍意外,原以为梅雪嫣是林府的人,不管是情义,还是名利,林家夫人那边肯定不会放她走的,他认可梅雪嫣之后,都打算亲自上门劝说。
“林夫人那边会同意吗?”
“夫人对我一向不太干涉。”
梅雪嫣也奇怪,夫人对她不算苛刻,只能说冷漠,冷漠得好似府里没她这个人一般。所以梅雪嫣摸不准夫人的态度,要是把她当可有可无,那到时候说不定会允许她拿回契书,可夫人也不像是会放她自由的样子。
“那就好,林家将门忠烈,当年何等风光,林夫人操持家业不易,可林氏学堂越来越不成样。你尽快打点好家事,来县学堂报道。”
作别吴县令与冯院君,梅雪嫣同陈君生又坐牛车回城内。
“嫣娘,冯院君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今天是技惊四座,看起来连冯院君都很器重你呢。”
“我跟冯老说好去县学堂就学,你呢?”
“我当然是跟你一起去。”陈君生兴奋地说道,“林氏学堂被沈子文弄得乌烟瘴气,我早就不想呆了,书铺生意太差,最近裁了不少人,掌柜的虽然想留下我,但是他好像有所顾忌,我干脆自己辞了,免得叫他为难。”
“也好,咱们一起去县学堂作伴,有个照应。”
梅雪嫣心思转动,猜到大约是沈氏捣的鬼,陈君生和自己关系密切,沈氏肯定容不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