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乱瞟把你小子腿打断!”
林三郎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骂道,卫无疾抱着屁股直躲,想必是常常被踢的。
“呵呵呵……林大哥不能怪我啊,嫂夫人那么好看,我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卫无疾贫嘴道。
“嘿!胆儿肥了是吧,我抽你我……”
林三郎举着巴掌要打人,卫无疾惊慌地往梅雪嫣身后躲,跟一只兔子似的灵活。结果还是被逮到,一脚踹在屁股腚上,摔了个狗啃屎。
“我错了我错了,林大哥……”
卫无疾连喊饶命,林三郎才放过他,这小子转眼又笑嘻嘻的了,反正屁股肉多,踢上去其实也没多疼。
梅雪嫣跟他聊了几句之后,才知道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原本他是走街窜巷的小乞丐,没有大名,听说名字越难听命就越硬,可卫无疾觉得狗剩什么的太土了,请教了街头的一个说书先生,给自己取了个大名卫无疾。
“那你手语的本事是从哪儿雪来的?”梅雪嫣询问道。
“我义父的朋友,他们都是手艺人,有一个会手语,我觉得好玩,就跟他学了一点。”卫无疾抓耳挠腮道。
这小子看起来是个机灵的,梅雪嫣很喜欢他。
“那你去跟这些哑奴打打手语,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无疾,就交给你去办了。”
卫无疾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
卫无疾信誓旦旦地去和哑奴交流,一开始却碰了壁,他打手势哑奴倒是直愣愣地看着他,却不理会他,呆滞着看急得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卫无疾。
“这……这些人是傻子啊!”
卫无疾挫败地喊道,又做了个问名字的手势,结果依然没有人理会他,最年轻的那个哑奴看了半天,终于有了反应,站起来也回了他几个动作。
梅雪嫣见总算有了成果,赶忙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
“他说他们没有名字,也不懂其他事,就知道做苦力活。”
卫无疾挠着腮帮子,想着如何跟一群傻子交流。
“我看他比较聪明,你就单独问他吧。”梅雪嫣指着年轻哑奴说道。
卫无疾点头,卖力地跟年轻哑奴“说话”,年轻哑奴懂的手语也不多,毕竟青莲派抓了他们不是为了让他们学手语的,只需要他们懂几个简单命令就行。
“他叫什么?”
“阿牛,说是哪个哪个村的。”
“十三岁,在人牙子手里待了八年。”
卫无疾弄了老半天,比手画脚的,总算问出点东西来了,不过也只是这年轻哑奴的一点身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被囚禁的时间比较短,看来还记得一些以前的事,神智也算清明。”
梅雪嫣轻叹一声,看来一切都指望这个叫阿牛的年轻哑奴了。
“无疾,你带他下去吧,多和他交流,有什么事你跟林大人说就行。”
“是!”
卫无疾牵着阿牛去洗了个澡,吃了饱饭,时不时教他一些东西,阿牛慢慢的表达越来越清晰,只是他们只是仆从,暂时还没能问出更多。
梅雪嫣这几日也基本上在校场旁的囚牢耗,有时候给哑奴送些吃的,有时候和刀疤脸以及瞎眼说说话,他们虽然已经反叛出青莲派了,但林三郎不放心他们,有人看守就允许他们走动,没人陪同只能被栓在校场旁。
相比被锁在又小又挤的囚牢,腿上上一把轻锁链要好太多,至少他们能行动自如,能活动开周围三丈。
至于那些倭寇,时常自顾自地说着他们自己的东瀛话,反正也没人听得懂,更没人理会他们。
……
此时无论太源府,还是别的府州,府试完之后都忙成了一桶粥。
这几乎是每年最大的盛事了,府试完的秀才们,绝对会聚在一起交流心得。
“孟兄,府试如何?以孟兄的才华,想必今年定然高中吧?”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时紧张,写错了一个字,肯定要降一个等级的,唉,懊悔啊……赵兄呢?”
“我就更惨了,那算术题我连头绪都没有,直接空了,还有文史的两题答得不完善,我是没希望了。”
“来年再试试吧……不过听说今年的试题偏难,整个太源府没有一个答出算术题的,就连毛恺之,我听说他也是空着的。”
“你听谁说的?话说毛恺之最近两天怎么都没来书院?不会真的发挥失常吧?”
“他可是冲着太源府状元去的,就算是发挥失常,十个举子总少不得他这一个。”
“不说他了,来来来,咱们对一下文史的答案,还有各自的诗词经义……”
府书院和月麓书院的秀才均发现,毛恺之和袁文博这两个书院最出色的秀才,在府试之后便很少出门了,不少人猜测,是不是二者都发挥失常,这给一些原本对状元和举人文位并不奢望的人一丝期望。
不光是学子们闹哄哄的,文院派来的监察和地方评卷官都忙得不可开交,最终,太源府的前五十份考卷,摆在钟院君、施元忠和戴天鸣面前。
钟院君首先去翻看了一下,却意外地发现梅雪嫣并未在其中。
“同知大人,为何梅雪嫣的考卷没有在这五十份之内?”
钟院君已经不是头一回争执了,他心怀文人的骨气,并不惧怕施元忠,而施元忠当然也不忌惮他,反正钟院君再如何,也不过是府书院的院君,干涉不到他这个手握实权的同知大人去。
“因为……她的文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