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魏雄看这文人笑意盈盈的,一直没有理会,梅雪嫣如何作诗反击他也听不懂,不过袁文博原形毕露,魏雄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来欺负他家夫人的!
“你小子瞎吵吵了半天,真当老子是不存在是不?我家夫人也是你能欺侮的?”魏雄指着袁文博喊道。
袁文博憋恨在心,看着魏雄没好气道:“你是哪里来的看门狗?我们读书人讲话,哪有你们这群粗鄙之人插话的份?”
“嘿!”魏雄笑骂道,“我是你大爷!大爷今天就把你打得变成死狗!”
魏雄直接抡起大刀,朝袁文博劈去,梅雪嫣冷汗,果然是林三郎训练出来的部下,跟他一个德性。
袁文博最瞧不起武夫,加上他家在太源府有些权势,根本不惧任何人,本想骂了魏雄,魏雄也不敢对他如何,毕竟秀才文位在身,伤他是要被官府治罪的。
谁曾想魏雄根本不论理,不说三七二十一直接动手,眼看明晃晃的刀就往他头上砍,袁文博吓得顿时手脚发软,他反应还算快,往后一座,直接一屁股噗通掉在地上,袁文博冷汗直流,因为刀已经砍在他胯下三尺远的地方。
生死千钧一发,袁文博逃过一劫,后怕如潮水般涌来,只感觉下体一阵暖流。
“哈哈哈!胆小鬼!被大爷我吓尿裤子了!”魏雄指着他哈哈大笑道,“告诉你,小子唉,你大爷是赤焰军十夫长,你骂我等于骂我全军,小心大爷叫人抄了你的家!”
魏雄当然不是为了抄他的家,不过气势是不能弱的,语气跟凶神恶煞一般。
太源府城内寻常百姓不许身怀武器,只有府兵和赤炎军可以夹带刀枪,也有少数几个儒生特准佩剑,其他人连佩剑都不许携带。
梅雪嫣都以为魏雄要伤人了,没想到他倒还有一丝分寸,没真想把袁文博劈了,否则又是捅了个大篓子。
“杀人啦!”
袁文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惊叫起来,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此时不好看,而且裤裆里一阵尿骚味,他连喊都不敢喊了,再引人注目点儿就全太源府都知道他被吓尿了。
“你……你这狗奴才当街行凶!我要告官!赤炎军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些粗鄙莽夫,我是秀才!你敢伤我吗……”
“要不你把脑袋伸过来点再试试?”魏雄举起刀挑衅道。
袁文博学乖了,连忙退后几步,魏雄就算没砍死他,这么大把刀,被削一刀就是掉一块肉啊,说不准手脚哪里要被砍断,他可不想吃这个亏。
“魏雄你住手。”梅雪嫣制止他道,“你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惹祸的?”
魏雄撇撇嘴,又恶狠狠地瞪着袁文博。
袁文博胆一寒,前后被梅雪嫣和魏雄弄得狼狈不堪,此时不退难道还等着被人看笑话吗?果断含恨离去。梅雪嫣觉得他似乎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并非鲁莽无脑的人,没有万全准备他何必眼巴巴上前来自取其辱?
周遭的秀才们,他们是从四面八方各县赶来科举的,谁也不认识谁,各有各的事,心思主要是在府试上,袁文博和梅雪嫣如何,他们只当是临时的笑话来看,冷眼旁观也不插嘴。
总算熬到开考了,几千名秀才排成三行依次进入府书院,和县试和乡试闹哄哄的情形不同,他们都是秀才,自有一派气度,不会像年纪小的生员一般吵吵闹闹,一切井然有序,就连说话的人都是压低了声音,唱名和搜查监考说话才不被淹没。
“夫人你进去吧,我就在外头等你!”魏雄傻笑着目送梅雪嫣。
“嗯,我会尽快答完的。”
梅雪嫣点头,她劝了几次魏雄让他回府等候,这人一根筋怎么也不听,梅雪嫣只能作罢。
梅雪嫣安排在甲一考室,一个考室能容纳百位考生,甲一几乎就是汇集了太源府书院的所有精英秀才,每一家书院约二十人,这二十人是最有希望中举的,干脆重点看护在一间考室,由三位主监考监督。
一场府试下来,光监考都有近两百个。
往年当然也有其它考室出举子的情况,但这样的黑马少之又少。
主考室的三位监考分别是府书院的钟院君,来自文院的监察戴天鸣,这二者梅雪嫣没有见过,最后一位却很面熟,梅雪嫣还曾跟他打过交道,正是太源府通知施元忠,施元忠是认识梅雪嫣的,不过他对梅雪嫣视而不见,监考和考生不可随意交流。
“还有半刻钟便开考了,你们有什么疑问现在尽可提出来,稍后可不容许你们讲半句话了。”
考室内先是静悄悄了片刻,没有人应声,而后袁文博才站起来。
“钟院君,戴监察,施大人,学生月麓书院袁文博,有几句话要说……”袁文博行礼恭敬说道。
“嗯。”戴天鸣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
“学生私以为,科举上为朝廷皇上选拔人才,为君效力为国尽忠,下为百姓寒门铺桥搭路,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出人头地。但科举中,有人颠倒纲常,不敬圣贤文院,行贿赂龌龊之事,还纵使狂徒行凶,这样的人,也可以参加府试,而后中举任官吗?”
说完袁文博意味深长地看了梅雪嫣一眼,尽是得意。
戴天明悠悠说道:“朝廷知人善任,不容许奸佞之人,文院也有职责替皇上审查德行。你刚刚说的人,自然没有资格参加府试,如若情况属实,直接逐出考场,永不录用!”
“学生也认为正是如此。”袁文博立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