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呼地一下就跑出去了,一如既往地爱操心,沈家兴也跟着出去了,见到了大门外的沈安,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有沈平一家子。
“爷爷,圆圆壮壮过生日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呢?”吴碧华笑道。
沈家兴略皱了皱眉,还是打开了大门,今天是重孙子的大喜日子,不能让他们闹起来,反正有韩齐修在,这俩东西也折腾不出啥花样。
沈安见到济济一堂的客厅,微微冷笑,老头子这是故意防着他们大房呢,沈思之这一房都来了,偏偏就是不叫他和沈平,哼,死老头子,明天有你们好看!
韩齐修淡淡地看了不速之客一眼,十分平静,并没有发飚,沈平暗自松了口气,他是真害怕韩齐修一点都不顾面子,把他们一家子扔出去呀!
气氛稍稍凝滞了几秒,很快便热闹起来,小孩子们没啥旧仇,不多时就玩成了一片,开开心心的,沈平夫妻也同沈思之他们聊了起来,虽是皮笑肉不笑,可面上的客气还是有的。
惟独沈安,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他也不主动说话,只是自己吃菜喝酒,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胃口大开。
这顿酒席足足吃了一个钟头,菜光酒光盘光,个个都酒足饭饱,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下来喝茶醒酒,顺便话话家常,难得聚在一起,可不得多聊聊。
沈安依然没人搭理他,他自己切了只橙子,吃了半个后,突兀地说道:“我昨天又梦见阿秀了,七窍流着血,同我说她死得冤呢!”
客厅里的说话声顿时嘎然而止,气氛一下子凝滞了,钱文良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沈秀,只是觉得生日酒席上,沈安说这些话很不适合,成心来砸场子的。
马杏花却是认识沈秀的,当年沈娇同沈秀因为一条白色毛皮,闹得特别凶,沈娇差点没沈秀掐死,这事钱书梦也是知道的,后面她还听说沈秀出了点事没了,因为对这姑娘没啥好感,马杏花并不关心,如今沈安提起来,她才想起这些往事,搞不懂沈安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沈思之十分不满,指责道:“沈安你酒喝多昏头了吧,阿秀都没十来年了,你总提这茬干啥?再说她有啥好冤的,谁让她自个走路不小心,往水塘里钻呢!”
沈平面色微变,沈思之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可沈安在这种场合提起这事,更是不得体,他冲沈安警告地看了过去,笑着打圆场:“今天是圆圆壮壮的生日,大喜的日子不要提不高兴的事,阿安快吃橙子,你不是从小就爱吃橙子嘛,多吃点儿!”
沈安幽幽地说道:“阿秀也喜欢吃橙子呢!”
沈娇眉头紧皱,沈安这个王八蛋成心来闹事的,要不是顾及儿子的生日,她一准让葡萄桔子咬残这玩意儿,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肩,冲她投去安心的眼神。
“二堂哥既然这么挂念沈秀,那就带着橙子下去陪她一道吃吧。”沈娇到底忍不住,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沈安面色微变,诡异地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我现在是没啥机会去给阿秀带橙子了,不过沈娇你倒是很快就有机会了,到时你可多带点橙子啊,我家阿秀喜欢吃。”
所有人俱都面色大变,这沈安可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沈娇刚生完大病,还说这种晦气的话,并且还是在圆圆壮壮的生日宴会上,心思也太恶毒了。
沈家兴又开始搜寻扫帚了,韩齐修却比他更快,沈安话才落音,整个人就腾空而起,韩齐修单手将他提溜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出了门,轻轻一扔,沈安重重地摔在草坪上,疼得他半天没能爬起来。
“你且放宽心,你总是走在我家娇娇前头的,阎王爷不来收你,我也会亲自送你下去。”韩齐修冷声说着,没人会怀疑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大家都相信韩齐修真的会这么做。
“葡萄,把这玩意儿拖出去扔了,以后见一次咬一次,要是敢把他放进来,我剥了你的皮炖汤。”
葡萄激灵灵地抖了抖,它也一点都不怀疑男主人,不禁对沈安恨之入骨,上前就啊呜一口咬住了沈安的肩胛骨,拖死尸一样把他往外拖,疼得沈安哭爹喊娘的,可无一人同情他。
“沈娇你别得意,你就等着吧,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沈安在大门外撕心裂肺地叫着,大家都没当回事,只以为沈安是恼羞成怒,说几句空头狠话罢了,只这家伙却一直鬼哭狼嚎的,喉咙喊哑了都不停下来,听着特别让人不舒服。
韩齐修冲圆圆努了努嘴,圆圆心领神会,抓起桌子上的抹布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叫声就止住了,一片清静。
有了沈安这么一闹,大家伙的心情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只略坐了一会儿,他们便纷纷告辞,当走到大门时,大家俱都吓了一大跳,原来沈安一直都躺在大门口地上呢,嘴里堵着块油腻腻的抹布,外套让血浸透了,冻得瑟瑟发抖,脸青白青白的。
玉香想上去扶沈安起来,让沈娴拽住了,玉香到底还是没去,这一年多时间她的想法和观念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玉香了,沈安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少,相反,女儿们在她心里点据的位置越来越大。
最后是沈平把沈安带回去的,沈安已经冻得昏昏沉沉的了,别说走路,连动都不能动了,还是沈嘉用三轮车帮着一道拉走的。
壮壮抓了一大把肉干奖励了葡萄,并在它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啥,反正葡萄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