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样的忘乎所以、得意自大,为什么自信到高煦这个已经成了敌手的人,能替她遮掩?怎么会这样?她的思绪在激烈的搏斗中断断续续。
而更让她觉得恐惧的,是她知道,这并不是高煦一时起意,而是他一直如此,没现的只是自己。也或者她已经现了,但还抱着侥幸不肯相信。
汉王英武——这句她经常听到的话,她此前还并未有如此深刻地意识,直到现在她现,他是这片流恶之土上横扫千军的领袖,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到顶端的王,是皇帝最钟爱的儿子,最属意的继承人,这样的人,在她面前展现的一贯小心和谨慎,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这些直到今天才意识到?是因为她的迟钝还是他的忍让?张昭华麻木地睁大眼睛,当高煦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挫败感和难以置信甚至胜过了羞耻和愤恨。
“畜生!”张昭华咬着牙咒骂,双拳握得死紧,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恨意。撕裂般的疼痛令她连闭眼都做不到,而一滴滴带着血腥味的汗水淌下,流过她的睫毛,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到他眼中喷薄的yù_wàng和疯狂。
她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不成形也不成声的咒骂,但越是难听恶毒的诅咒,却越让高煦折腾地厉害,甚至抓着她的腰坐了起来——这个动作让她出了长长的哀鸣,甚至高煦都无可忍耐地闷哼了一声!
她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像在暴风骤雨中颠簸的小船一样,被折腾地很快脱了力,甚至已经看不清楚眼前之人,那伸向他眼睛的手指头也被轻巧地打开。
“你本该就是我的,”她听见高煦这么说:“六岁的时候,我给了你十万贯的聘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