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桓轻蔑的一笑,说:“汪先生对自己的师傅都能痛下杀手,可知绝非善类。好在你的武功尽废,不然此刻我怎敢在你面前放肆。”
汪宇司听他提起旧事,不禁气从心来,骂道:“还不是你的祖师傅耍手段,把我逼到无路可走,我不得已才弃暗投明。”
“所以你选择了同样是弃徒组成的青龙派,还把你全部的身家都捐给青龙派。”施承桓依然一脸笑意,让汪宇司猜不透他的想法,“汪先生应该很清楚,我和你之间,不只是门派的恩怨这么简单。”
汪宇司瞧着施承桓那张脸,哼了一声,说:“当年那场大火之后,我听说有个小男孩不见了,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合,在这里遇到了你。你和你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施承桓伸手摸了一下汪宇司的脸颊,问:“水天法,你是怎么做到把你的脸和声音完全改变了呢?这难道也是太和失传的绝技?”
汪宇司恢复了本来的嗓音,尖声说:“你师傅做不到吧,那是自然,因为你的师祖也做不到!他们废了我的武功,却不能废了我其他功力!当年我是太和派最有前途的徒弟,太和十大秘功我样样都高于其他师兄弟,原本太和派的接任掌门应该是我!”
“你滥杀无辜,罔顾人伦,有什么资格接任掌门!”
“你以为你杀的人就都是大奸大恶吗?都是为了钱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你发现了我的身份,你此刻不正在灭族杀人吗?当年我做的,今天你一样在做!你不必把自己看的太高尚!”
“不一样。水天法,杀人是一门艺术,我参透了其中的奥秘,所以才能控制我自己的双手,不至于失控。我从未多杀过一个人,从未杀错一个人。而你杀人如麻,早已泯灭人性。你有多少次只是为了自己高兴,就随便杀死太和山脚下的孩童,还在他们的父母面前装作大好人?”施承桓说,“师祖念在与你同门一场,只废去你的武功,没有要你性命。你离开太和的时候对太和发誓永不再杀人,可是你还是没忍住。”
“是你父亲逼我还钱!”汪宇司泄了气,“我的钱都用在青龙派了,我上哪还他钱!”
“撒谎!”施承桓说,“我父亲与你八拜之交,你向我父亲借钱,他从未催过你!”
“你不懂!他是没有催过我,可是早年他与我有约定,无论借款多少,都要在过年前还清。我每年年前都拼命东拼西凑还上他,过了年再借。可是那年我实在拿不出钱了……”
“因为青龙派召集了一群乌合之众围攻太和,差点置太和于死地。你的钱都用在犒劳那帮人了。对吗?”
“你倒是很清楚!不过若只是欠钱,我大不了在你父亲面前丢一回人!”汪宇司面露狰狞,“还有一件事你应该是不知道的!那就是你的母亲!应该说是你的生母,是她联合你父亲诓骗了我,所以我要你们全家都死!”
施承桓不解:“我母亲如何得罪你?”
“你还记得你母亲长什么样子吗?洁白如玉的肌肤,蓝色深邃的眼睛,还有她那细长高挑的身材,她是瓦腊人!”
施承桓丧母时很小,对母亲的印象不太深,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偶尔在回忆里闪现。听到汪宇司的话,他突然想起母亲的长相,她那特别的笑容,和她跳舞时如清风带水的姿势。
“三十年前我离开太和派,回老家寻找生计。正好你父亲在做一门跟瓦腊人有关的生意,那门生意是官府禁止的,抓住就是死,常人根本就不敢做。只有我,穷途末路,跟着他一起去瓦腊。瓦腊也查的严,我们夜里躲在一处民宅里,发现这家有个女孩被绑着要处以私刑。这个女孩看到我们,求我们救她,她许诺若救了她,她就以身相许。你父亲当时根本不想惹麻烦,只有我见她漂亮,一时鬼迷心窍,偷偷放了她!后来被那家人发现,我们连夜逃出瓦腊回到汉地。之后我把那女孩安置在你父亲家,去青龙派打听消息。青龙派的两位当家起初非常不信任我,我为了证明自己,在青龙派兢兢业业奉献了五年,这才终于获得他们的认可!然后我去你父亲家想接走你母亲,可是我发现,她竟然已经生下了你!”汪宇司说到这里非常恼火,“而你父亲迫于家族压力不能娶她,另外娶了一个女子做妻,把她偷偷养在一处外宅。我本念旧情去探望她,想着无论如何,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料她翻脸无情,不愿跟我!”
“真是一个动听的故事。”施承桓评论道。
“你父亲倒是坦白承认当时那女孩应该属于我,可是日久天长,他情不自禁就占有了她!”汪宇司眯起眼睛,“这难道不是你父母的错?”
“如果你要给你放火杀人找个好的借口,我一点都不介意继续听下去。”施承桓冷冷的说,“如果我是你,就把她带在身边。如果不能带在身边,就给她安排去处,各自安好。你当时根本无力养活自己,全靠我父亲不断接济你,不断为你搭桥引线,你掌握了我父亲所有的人脉才有了今天!而你的回报……”
“说的好像你父亲多么仁义高尚!你知道你父亲做的是什么生意吗?都是让人倾家荡产的魔鬼买卖!你们施家的钱来的一点也不干净,那也是沾满了各家血泪的不义之财!”汪宇司的本嗓嘶哑了,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至于他帮我,那是他知道他亏欠我!他抢了我的女人!”
“汪宇司,你不要以为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