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恽氏家族的继承人,尽管现在还没有实际掌权,可是已经有许多攀附富贵的人来巴结他。他知道在这大厅里坐着的都是那些人中的翘楚,这已经多到让他眼花缭乱了,在大厅外面焦急等待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人人都想一睹他的风采,希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借以得到高官厚禄。他现在只想知道温玉昕在哪里,是不是收到他的信,是不是能如约到这济州来。而济州距离临淄尚有三百里路,温玉昕一个姑娘家要怎么说服家里人,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前来,这都是他没想过的。
这些问题施承桓都给解决了。
他们到了大厅外,只见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挤的都是人,所有能站人的地方都挤上了人。想见恽挚简直难如登天,连施承桓在外面转了几圈之后,都有点想放弃了。但是温玉昕非常坚定的要见恽挚,她费力的想往里挤,却反被挤出来。几次三番之后,温玉昕几乎要哭了。
“现在该怎么办?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见到他了。”她失望的说。
施承桓把信看了一遍,发现写信人由于匆忙,既没有写收信人是谁,也没有丝毫暗示收件人是女子的话语。于是他对焦急的温玉昕说:“现在只有我先拿着这信进去见到恽王,等我向他解释完了,他就会让人来叫你。你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我,明白吗?”
温玉昕满怀期待的点点头,看着他几个跨步爬上了垂直的墙壁,沿着狭窄的墙头跑进前面看不到的地方。她突然觉得他很勇敢,很可靠。
施承桓一路克服重重困难跑到大厅门口,那里有重重守卫,他及时停住脚步,对守卫领队说:“我是恽王邀请来的客人,有书信为证,请让我进去。”
那领队抬眼扫了他一眼,看了看信,说:“等着!”进去通报了。
施承桓身后的人们一片嘘声,有人小声取笑说:“呦,装吧!小子,你也见不到恽王!”
过了片刻,那领队回来了,恭恭敬敬的对施承桓说:“请阁下进去吧。”
施承桓微微一笑,大步向里走去。他身后的人们一片羡慕,有人甚至问领队:“他拿了什么信?在哪拿的?”
大厅里面布置的华丽至极,舞台歌舞声平,四下坐着的都是达官贵族,一个个喜笑颜开,好像真的沉浸在现场快乐的气氛中。
施承桓被人带领从一边靠墙的小路走到恽王座位后面。
恽挚看到信以为是温玉昕来了,不自禁的高兴起来。他听到有人到他身后,连忙下来相见。没想到却是一个陌生男子。他警觉的问:“你是?”
“草民参见恽王殿下,殿下洪福千岁!草民姓施名承桓。”
“哦,施承桓,你……”恽挚看到他王妃也过来了,不能问温玉昕的情况,只好说,“你来有什么事吗?”
“殿下邀请草民来目睹这旷世盛宴,草民不胜荣幸。草民特带未婚妻温玉昕来为殿下唱歌助兴,还望殿下准许。”
“准。”恽挚连忙说。
于是施承桓和几个守卫一同出去将温玉昕迎进来,温玉昕听说要当众唱歌,不禁胆怯起来。
“施先生高看我了,我只会唱几首拿不出门的歌,如何能在这样的场合演唱。”
“你还记得那首《江城子》吗?”
温玉昕想起来,轻轻吟唱了一句“天涯流落思无穷”。
“对。你做和声就好。”
“我怕我是唱不好,不如我做你的伴舞吧。”
“你还会跳舞?”他惊喜道,“那太好了。”
她面色微微红了,说:“但愿不会出丑。”她向已经下台的舞者借了衣服换上,满怀希望的走上舞台。
舞台太大了,距离恽挚坐的的地方也相当远。按规定,她要低头跪下谢恩,并不能直接去看恽挚本人。
恽挚有些激动,不等她跪下就连连说:“好了好了快开始,快开始。”
这引起了他王妃的注意,于是她非常认真的关注起恽挚看舞台的表情。
那绝不是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的表情,他是那么着迷又激动,说明吸引他注意的必然是舞台上的那个女人。
她心里非常不舒服,几乎是咬着牙看完了这一曲歌舞。
施承桓歌声优美,带着一丝寥落忧伤之意。温玉昕瘦弱的身姿,柔软的表演,恰到好处的表达了当年苏轼那漂泊的心怀。
他们跪下谢恩的时候,恽挚高兴的直接站起来,说:“好极了!很好很好!真想不到这首旧曲让你们改编的这么好。快,赏!”
“慢着!”恽王妃冷冷的说,“随意篡改旧曲,乃是亵渎经典!如此乱来,今后人人效仿还成何体统!我看,应该罚他们!”
“不过是玩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恽挚连忙说,“快请他们坐下,等下我要亲自谢他们。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早有奉承者提示了下一个节目,于是舞台表演继续了下去。
恽挚在座位上开始有些不安,他的眼睛总是忍不住想往温玉昕那里看。可是他们相隔较远,温玉昕正在和施承桓说话,没有注意到他。他有些失望,心里不是滋味。
温玉昕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不禁喜从心来,一直在说:“太好玩了!太刺激了!太紧张了!”
施承桓看她高兴,担心她说的口渴,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接过来一饮而尽,忍不住又赞叹道:“这水也比我以前喝过的所有水都好喝!真是美味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