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就是那种就算吃了亏也改不了继续作死的性子,彻彻底底演绎了古代深宅女配的角色,暮迟听着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的伤感故事。若是她不是那么针对自己,也是一个爱得盲目让人心生同情的菇凉。被赫连子桑一气被宫离一打岔,暮迟对痛失吴清鸢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虽然心中依旧郁闷,但也没有到要哭个你死我活的程度。
暮迟摇了摇头,任由晨儿对着看热闹的下人敲打一番,自己带着黄莺绿青会了自己的院子。也是刚坐下,才得知她娘家那边有人送了礼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夫人提醒了两句的大姐谷梁若茌。
暮迟有些惊讶,这个大姐最近这段时间没求上门来,暮迟还以为是老夫人多想了,但拿过礼单过来一看,竟然都是些贵重的药材和玉器,这礼比尚书府的回礼重的多了。
对于这个大姐,暮迟真的没有什么记忆,无缘无故送这么重的礼,还是五皇子的侧妃,就算有事相求也是求赫连子桑吧?暮迟让人将贵重的挑出来送了回去,只留下一些常见的物什,然后还让去库里提了一些燕窝当作回礼。这样既能不拿人手短,又不会让娘家的人觉得自己不屑大姐的东西。
她搭着回礼,只会让人觉得太贵重的东西她不敢要而已。
同一时间,没有跟着回府的赫连子桑却没有回大理寺,而是七拐八弯的甩掉跟在背后的尾巴,走进了一间外面看似无人居住的庄子。在这有些荒旧的庄子里,却又一个人窗户前。
“子桑,你可算来了。”那人看到赫连子桑微微的笑了出来。
赫连子桑嗯了一声,直奔主题:“这次那些人肯定也会百般阻扰我破案,表哥可准备好了?”
“嗯,我会另外再拨一批人在暗里保护你的,子桑辛苦你了。”
“确实有些辛苦,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看过我的娘子了,今日见到她,却跟我闹脾气了。表哥你知道我娘子在跟我闹什么吗?”赫连子桑眼神带着幽怨。
“咳,这弟妹的心思,我且是能猜到的?”其实他心中无比清楚,女人发脾气肯定离不开争宠二字,而最近能跟自己扯上干系的不多,就一件!能装糊涂的地方就不要太醒目了。
“说起来这其中还有表哥的一份功劳,若不是表哥这么为我着想带头往我的院子里塞人,我娘子看到也不会那么冷淡了。”语气中带着几分伤心欲绝,眼神充满了诉控的看着对面的人。
“咳咳,这女人嘛,在你劳累的时候能让你放松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赫连子桑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对面的人服软说了句:“大不了事成之后,我亲自跟弟妹解释一下?而且你该知道现在不适合太过的专宠着弟妹,她本就怀着胎儿,若是被人利用且不是得不偿失?子桑,最近那边的动作越发频密,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赫连子桑的他的承诺恍若未闻,眼神依旧带着幽怨看着,说:“我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在她面前出现,如今她肯定对我有误会了,如今看我的眼神都很陌生。”
他想念暮迟眼眉带笑眼中只看得见自己一个人的样子,想念两人静静的待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不,就算他想做也不敢去做,时机不对,各种不对。
对面那人暗自腹诽,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天趁着天黑跑去偷偷的看人家,既然这么怕人家对你陌生,为什么去偷看的时候不将人弄醒?
两人又在里面说些别的事情,赫连子桑直到天大黑的时候才离开,这次才是直接回了大理寺。
暮迟将东西让人退回去的第二天,谷梁若茌就来了,可能她终于发现自己跟尚书夫人关系不太好,所以这次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丫鬟前来拜访。
暮迟坐在上首,当茶一般喝着魏婆婆熬得的燕窝,脸上笑眯眯的就是不说话。只见谷梁若茌穿着一身淡青色素罗裙,披着白毛披肩,脸上带着适度的笑容,一看就很假的那种。最后还是谷梁若茌自己主动开口说:“妹妹怎么将礼物都退回来了?你成亲的时候我不曾回来,虽然母亲简单帮我随了礼,可那也是母亲的不是我的。如今不但成亲了,还有孕在身,我这个做大姐的怎么也该送点礼表达一下心意的。”
嗯,原来是这事给了她借口啊。既然知道自己成亲却没有一点音讯,嘴上说她的母亲帮她随了礼,可是那个人明明连她的嫁妆都扣减,现在拿这些事来套近乎真的好吗?暮迟脸上带着淡笑:“并不是妹妹不想要,而是大姐的礼物太过贵重了,妹妹若是收下的话,相公又要骂我没规矩了。”
谷梁若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在下一秒又恢复了自若,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
“说起妹夫,我也是上一次来的时候见过,初初一看便是仪表堂堂,再一细看更是人中龙凤。听说妹夫还身负正三品官职大理寺卿,如今满京城都是在说妹夫如何破案英明威武。妹妹嫁的这么好的相公,当真是羡煞人也。”
仪表堂堂,人中龙凤?暮迟心里的小人都快要笑死了,一边又充满鄙夷的看着眼前的人,当赫连子桑还是个一事无成整日只知道宿在青楼之地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说这些话?当真是瘦田没人耕,耕肥了就有人抢!这个大姐从头到尾都不曾关心过她的婚事,不,应该说她的事情谷梁若茌都不曾关心过,如今却在她面前说什么羡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