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桑皱眉,眼中隐隐有些怒气,他说:“你为什么那么容易被推倒?你力气不是很大吗?”不不,应该问她都听到了些什么?
暮迟愣住,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着不能惹事,便后退了两步,哪知一时没有站稳被推倒了。”
赫连子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总不能说:你就惹事啊,给她一个颜色看看。
赫连子桑有些矛盾,若是那样说的话,那自己之前说过的又算什么?可是不这么说的话,他心里还真憋着。最后,赫连子桑别过张脸说:“咳,明面上你最好还是不要惹事,就怕太后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不过,也不能让自己吃亏,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暮迟有些呆住:“嗯?”什么意思?不能明面上作妖,又不能让自己吃亏,那就阴着来?他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赫连子桑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里才一松,随后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暮迟收拾一番去到太后的马车上时,在林子中的帐篷已经搭好了,听说帐篷附近有条小溪里面的鱼特肥。不过,太后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她为眯着眼整个人藐视着暮迟,这藐视比赫连子桑的来得更带力,让暮迟有些正襟危坐坐立不安。就连宫离为什么坐在太后身边,暮迟也不想去在意了。
太后穿着一身暗花云锦的紫色罗裙,整个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模样,周身带着庄严贵气,一言不发就让暮迟感觉有些颤颤。
暮迟低着头,不敢随意打量,许久才听到太后开了个金口,说:“哀家召你来,你为何这么久才来?”
果然是因为这茬啊,暮迟吞了吞口水,垂眼恭敬的道:“暮迟本该早些来的,只不过刚要过来的时候摔了跤,想着不能仪态不整的来见您,便又回去捯饬了一番。”
太后长长的哦了一声,满眼打量的看着暮迟。然后不满的啧啧出声:“看你穿的都是些什么,戴着的又是什么?这寒酸样是为了给谁看啊?真是给侯府丢脸!”
暮迟愣住,这就是传说中的婆婆级别的刁难么?暮迟真想告诉她,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侯府制作,要丢也是侯府给她丢人吧!
不过看在对方年纪大权力更大的份上,暮迟还是不要跟她计较太多,毕竟一家人嘛。
太后见暮迟低着不说话,有些不满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宫离说:“阿离还是去看看自己的帐篷吧,哀家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
宫离被点到名,虽然还没到达目的,虽然还没有看够这个女人的窘状,可她在这里确实也待的够久了,欲速而不达。
宫离缓缓的行了个礼,说了句告退便下了马车。这下只有暮迟面对太后了,暮迟有些惴惴。
宫离刚回到自己马车那里,就听丫鬟说尚虞将暮迟修理了一顿的消息。宫离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之前她让那么多人捉暮迟一个也不曾伤到暮迟丝毫,这个尚虞还挺有用的嘛。
这边宫离让人将尚家姐妹请了过来,嘀嘀咕咕的不知说着什么。暮迟这边却是被太后狠狠的告诫教训了一番,并仔细询问了传闻中赶走妾室的经过,暮迟战战兢兢地的将事情经过回答了。
等下了太后的马车,暮迟感觉自己有点腿软,不是害怕而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麻木了。太后果真是不待见她,就算她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还是少不了一顿训,说什么主母的大度,扯淡吧!就不信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喜欢看皇上去宠幸别人。
只要是女人都有嫉妒心,只要有感情就会小气不能容人,不是有人说过么?不吃饭的女人还有几个,不吃醋的女人一个也没有。
太后靠在毛貂背垫上,脸上透着几分疲惫,对着身边的宫女说:“你看那孩子是不是也没有宫离说的那般不堪?哀家看着也没觉她那么小肚鸡肠。”
那个宫女微微低着头头,恭敬的说:“太后说的是,这传言可以作假骗人,但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出真假的。”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又叹了声道:“子桑那孩子,从小就任性惯了,因着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哀家便任由他去了。取了个庶女做正室其实也有些不足,宫离的要求哀家是不是该同意呢?”
那宫女抿了抿唇,对于宫离郡主她也是看着长大的,确实不是那么讨喜。只是她不能说主子的不是,只能委婉的道:“只怕二公子会不同意,之前不愿的态度那么强硬,现下连看见宫离郡主都躲,还自己请旨娶了正妻,怕是……”
太后又叹了口气,闭上双眼没有再说什么。
暮迟回到马车那边,就见黄莺守在那里,看到暮迟便连忙上前道:“二少奶奶,二少爷说已经帐篷已经分布好了,您出来后便直接去帐篷那里找他。”
暮迟看了看周围,前前后后的马车附近都只剩下人守着了。估计那些下人今晚就睡马车附近了吧?暮迟看了看自家的马车,相较于湿气重的地面,还是马车会比舒适吧?虽然不算特别宽敞,可是赫连子桑跟自己睡在里面也够了。
暮迟跟着黄莺走入林子中,想着如何说服赫连子桑睡在马车里。走进林子深处入目的并不是不见天日的潮湿腐叶味,而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只不过那片宽大的草地上建起了两排帐篷,每个帐篷前还放了两个火盆,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好些人聚在那里,分别又生起了好几个火堆。
啊,好有当时去露营的感觉呢!暮迟被太后训的沉重心情终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