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没有丝毫犹豫,马上伸出右手。
林嘉宇用符纸裹住他的右手食指,动作利落地割破他的食指,挤出一滴暗红色的血液。
紧接着,林嘉宇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红线,将他食指上的血液涂抹在红线上。这才用红线缠住他的食指,将食指另一头系在罗盘上:“闭上眼睛,跟着红线走。”
“嗯,好……”包工头乖乖闭上眼。
奇怪的是,那根红线竟然从罗盘中央冒出来,而且无限延长。另一头直接穿过墙壁,不知道去了哪里……
“跟上!”林嘉宇回头看了我一眼,端着罗盘顺着红线的方向走。
离开学校,红线直接转进一条小巷子。顺着红线走了十多分钟,看见一栋两层楼的小平房,红线另一头在二楼。
“应该就是这里了。”林嘉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包工头:“睁眼吧,”
包工头慢慢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房子他愣了一下,慢慢跪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怎么会这样……”
林嘉宇看了看四周,大步走到一间房门口,抬手将上面的铜钱扯下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感受不到他儿子的位置。”
铜钱被红线包裹着,有辟邪的作用。铜钱挂在门上,包工头自然感觉不到他们母子的位置。
楼上突然传来开门声,一个身着绿色花裙的妇女从窗户探出脑袋,看着我们:“你们……有事吗?”
林嘉宇回头看了包工头一眼,对楼上的妇女说:“我们是工地上的,想来看看大哥的儿子。”
听说我们的来意,妇女脸色明显变了变,也不好发作。只能点头答应:“好,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匆匆将窗户关上。
窗户很快关上了,但屋里那个男人的身影还是没有逃过我的视线。我回头看着包工头,他神情有些恍惚,刚刚的画面……他也看到了吧。
包工头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那个男人……是我的兄弟。一个工地上干活的兄弟,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只要他们母子过得好就行了。以后我没机会照顾他们母子俩了,有人照顾他们也好。”
这男人还真是想得开,头上绿得跟草坪似的,还在维护他们。
不过,这种是他们的家事,也轮不到外人点评。
过了几分钟,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几秒,这才朝我们走过来……
“爸爸~”小男孩看着包工头的方向,突然开口。
“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呢?”妇人抬手在孩子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语气明显有些不悦:“胡乱叫什么,你爸爸都死了!”
她看不见包工头,可孩子能看见。
“怎么能这样跟孩子说话?”我瞪了她一眼,从她怀里将孩子接过来:“不要随意挥霍你做母亲的权利,注意教育方式。”
“呵!”她不屑地冷哼一声,脸上丝毫没有失去丈夫该有的难过。相反,态度还非常嚣张:“我教育我儿子,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