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一大群尸魍一起吼叫,奏出的不是美妙的乐章,而是死亡的曲谱。
姜鱼他们还是没有听包文松的劝告,跟着厉谦走到了府衙后门。
“这门直通西市街,待会儿出门可能会有一大群尸魍扑来,你们做好准备。”
尸魍狂潮不知出现了几次,厉谦告诉姜鱼他们,狂潮快则半个月来一次,慢则两个月来一次,可段日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狂潮来的越来越快,尸魍的数量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尸魍的服饰根本不是北齐的,东晋西褚南梁,另外三国的想必也遭到了尸魍的攻击。
姜鱼等人握紧手中的武器,在卓山城中他们也见过尸魍狂潮的威力,这次为了还这一粥之恩,他们也要多拿些粮食。
“等等,待会儿要是尸魍实在太多,就赶紧退回来。”
肃声警告站在原地的各位,姜鱼满意的点了头又仰头看向了站在墙头的北泽,见他转过身来对自己点头,这才放心让厉谦开门。
小心打开紧闭的大门,厉谦首当前冲冲到了大家前边,闭着双眼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刀,只听空气中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起,全是那纤薄的刀片挥动时发出的声响。
“怎么回事?尸魍呢?”
明明开门之前还有尸魍在嘶吼,怎么刚开门就什么都没了?
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厉谦退回大门中,关上大门后又重新打开,来回重复了多次,才相信一大群尸魍凭空消失的事实。
觉得奇怪的不止是厉谦,姜鱼他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尤其是北泽,他在厉谦还未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本来拥挤的大街上突然变得空旷,像是变戏法一般,所有尸魍都凭空不见,看的人心中寒毛竖起,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小鱼哥,咱还要出去吗?”
抱紧手中的铁棒,季秋阳慢慢将头探出去,见到大街上果然没有尸魍存在,这才一点点往门外移去。
“边走边看。”
率先走下台阶的姜鱼对着北泽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下来,自己则是握紧手中的弓弩,以防有尸魍突然出现,给自己留点逃跑的机会。
“往这边走。”
厉谦的手往左边指,左手边住的都是普通百姓,院门一般较为容易打开,而他们的右边住的大部分都是权贵人家,不说里面有没有人不说,光是那堵高墙,也是厉谦爬不上去的。
一行人小心翼翼往左边的那条小街上走去,寒风吹在了地上的落叶上,想起一阵沙沙的声响,吓得季秋阳等人差点原地跳脚。
越往里走,走在末尾处的姜鱼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总觉得身后出现的声音不光有落叶飘过,还有一阵脚步声,但那脚步声极轻,像是被人刻意隐藏一般。
“你也听见了?”
见姜鱼时不时往后头张望,北泽垂下眼帘看到姜鱼再一次转头,开口问道。
“你能听出是谁吗?”姜鱼问。
这阵脚步声就像狗尾巴草一样挠在她的心间,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却又不得而知,偏偏这人喜欢和她玩捉迷藏,更是让姜鱼难受的抓耳挠腮。
“老朋友了,下次你可要那根铁链子把他拴在腰间,否则又让他掉进尸魍堆中,可就有如大海捞针了。”
铁甲摩擦到地面的声音他很熟悉,许是陆南烛太过特殊,才刚见过几面,他就记住了此人。
“陆南烛没死?”
昨晚恭淮明明已经把剑刺进了他的心口,怎么可能不死?
猛地转过头,就见一抹银白色快速往一户百姓家中闪去。
可那抹银白显然没有对准大门,整一块直接撞到了墙上,而后就听一声重物碰撞与落地声响起。
还在警惕中的厉谦等人被吓得慌忙转过身,一个个学着厉谦挥动手中的武器,嘴里发出惊叫声。
贺晋曾与她说过,陆南烛本身是个呆子,不管是脑子还是身子都转不过弯来,她以为这不过是贺晋的玩笑话,谁知今日一见,果然就是!
憋着笑,姜鱼踱步走到贺晋身边,见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面上没了昨晚的狰狞,只留一口尖牙还在,因着身穿铁甲整个人都行动不便,变成尸魍后的陆南烛动作更是笨拙,双手双脚齐动,也没见他翻过身。
双手搭在乱动的手腕上,手臂一使力,就见原本躺在地上的陆南烛猛地从地上坐起,而后被姜鱼拉起。
这一段时间内,陆南烛连丝嘶吼声都没有发出过。
“怎么尸魍都没了,他还在?”
银铠上,靠近心口处有一个小洞,猜也不用猜就知道那是恭淮弄出来的杰作,像是着魔一般,姜鱼双眼失神将手往银铠上凑去。
等到指尖传来冰凉,姜鱼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笑笑,将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血液往银铠上随意擦擦,也不管陆南烛能不能听懂,便朗声开口。
“既然你要跟着,那就跟着罢,不过我真该考虑拿根铁链来绑你,免得到了晚上你又失心疯,要咬人。
牵起陆南烛冰凉的手腕,姜鱼小心避开他那几根青黑色指甲,季思明喝了点尸魍的血就变成了尸魍,会不会她被尸魍割破了点皮,也会变成尸魍?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又将小手伸进衣袖中再去握住陆南烛的手腕,看的对面的北泽一阵好笑。
让姜鱼牵着走的陆南烛很是乖巧,但他终究是只尸魍,不了解情况的厉谦已经被吓得失了声,等姜鱼带着陆南烛从自己身边走过,才颤颤巍巍开口问一边的季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