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喘着粗气,眼底的兴奋却暴露了贺晋的感受,看着尸魍一只只倒在自己脚边,就连弯腰的动作都越发轻快了起来。
“呼——疯子!”
因大口喘气,姜鱼的胸腔有些发疼,见贺晋雀跃的模样,皱着眉头低骂了一句,便又冲上前去,想要帮贺晋一把。
季秋阳等人跟在姜鱼的身后,为了不给姜鱼与贺晋添麻烦,他们特意站的远了些,哪知不过是相隔几步的距离,他们就又让尸魍围困在了中间。
没了武器的季秋阳躲在季靖宇身后,二人双背紧贴,在原地不断地转着圈,见到有尸魍冲上前来,抬起脚抑或是举起手中的镰刀就将尸魍推翻在地。
与季靖宇的左臂紧贴,东慕啸扫了一眼抱紧自己手臂的小竹,见尸魍圈不断地扩大,不禁轻叹出声。
从小竹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看着早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指,东慕啸终归还是掏出来怀中的匕首。
“以吾之血,在此特令!司空!”
明明是极轻的呢喃,却让方圆几里内的猫狗全部惊起,还在睡梦中的上京城百姓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后,就见本是昏暗的屋子瞬间被一阵白光充斥。
‘吼——’
此声一声吼,振聋发聩,顿时让百姓们叫骂出声,但也不知是不是白光吃了他们的声音,以东慕啸为圆心的几里地中,除了那一声响遏行云的野兽般的咆哮声,再听不到其他。
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被刺眼的白光激的闭起双眼的姜鱼等人渐渐松开眉头,睁开了双眸。
“嘶——”
听到抽气声的司空漂浮在半空中,眼帘微微阖起,低头瞟了一眼似见鬼似的姜鱼等人,又将目光转到了东慕啸的身上。
“这样下去,你的心头血可都要拿来喂饱我了。”
声音历历在耳,却毫无起伏,司空盯着站在地面上正俯视着自己的东慕啸,棱角分明的脸被乳白的光晕印的发白,眉心因鲜血而妖冶,凝视着自己的双目始终不带一点感情,就连自己说的话也不再有回应。
“呵呵呵……”
不知怎地,司空突然发笑,听的姜鱼等人一脸莫名,看向司空的神情中更是带着不解的味道。
“小小蝼蚁,也敢挡我主子的路。”
缓缓抬起双手,只见司空平放的手掌猛地一捏,就听一声声爆破声在身后响起。
收回目光,姜鱼想要往四周查探一番发生了何事。
只是这一眼,就让姜鱼与贺晋觉得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不然刚刚还好好的尸魍,怎么会在顷刻间都以胸口被掏空而摊到在地?
‘嗵——嗵——嗵——’
就像有人在敲击大鼓一般,姜鱼突然捂住心口,缓缓蹲下身子,手中的铁镐‘哐当’落地,惊得依旧沉浸在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中的季秋阳等人回过神来。
“小鱼哥!!!”
“姜姑娘!!!”
用脚踹开躺倒在地不断挥舞着双臂的尸魍,季秋阳与季靖宇慌忙跑到姜鱼身边,看到姜鱼面色惨白,隐隐有发青的趋势,更是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灵……少主,是灵……少主,有藏灵人出现了……”
姜鱼那边一干人急的手忙脚乱,东慕啸这边却是安静的可怕,北风拂过地面,带起一阵甜腻的血腥味。
小竹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寒风吹过后的脑子顿时清醒起来,看着淡定如初的东慕啸,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也合不上。
东慕啸不再是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了,他是玄月宗中除了老宗主外唯一的藏灵人,他有资格进入鬼域而不是整日呆在房中都要被人嘲笑的笑柄了……
想到这里,小竹眼眶变得通红,看向东慕啸的目光更是激动了起来,若不是东慕啸不喜人靠近,她必定冲上去抱着东慕啸好好大哭一顿,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临了。
“少主……哦不,少主有了灵,就可以把宗主踹下位,以后小竹就该称您为宗主了!”
语气中是散不去的喜悦,小竹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花,本就凌乱的发丝更是因为太兴奋而蹦跶地更乱了。
身边的小竹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东慕啸却是一脸沉思地盯着姜鱼看,见姜鱼终于能站起身来,但还是让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痛弯了腰,故此也没有瞧见东慕啸与司空的眼神交流。
点点白光散落在地面,还没碰到地上的青石砖,就此消失不见。
没了乳白色的光晕照亮,只剩清亮的月光洒在地面,姜鱼始终没有直起腰身,知道贺晋将她背到了最近的一处酒楼中。
离了尸魍群的姜鱼终于开始大口喘气,就在刚刚,她险些以为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心脏里钻出来,只是刚走出尸魍群,那种感觉忽的就消失不见了,若不是心口还有隐隐的疼痛,她怕是要误认为这就是个错觉了。
一品居的大门早已经被尸魍捣烂,此时只剩几块虽碎木块躺在门里,酒楼内连一丝儿人气都没有。
微弱的月光稍稍将酒楼的布局显露出来,就见足以容纳百人的前堂,桌子板凳上落满了灰尘,通往二楼的木梯扶手上还留着几个浅显的手印,显然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留两人看守,等后半夜了,再换人。”
轻咳一声,姜鱼挣扎着从贺晋背上下来,只是双脚刚一沾地,就觉得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一双有力的手撑住了姜鱼的手臂,避免姜鱼摔倒在地。
“小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