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丞叛变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恭承宣的尸身都还没冷呢,他就这样走了,当真是个白眼狼!
就连北泽也在心中暗骂上丞,现如今根本不是选主的好时候,要重新选主的话,双极门中多的是天资优越的人,他又何必,又何必……
双拳握紧又放松,北泽看着大开的门,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入夜后便走。”
低头看着依旧抱着恭承宣不动的姜鱼,北泽的说话声渐渐弱下去,别看姜鱼平日里是个雷厉风行,堪比男儿的女子,实则她的内心要比寻常女子还要软,平时待人凶巴巴的像是欠了她钱一般,可一到这种时候,她却表情的像个破布娃娃一般,极其脆弱。
“晚上去哪儿?”
贺晋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听北泽这样说,随即又反应过来,北泽这是在说要出了这鬼地方。
扫视了一番在屋子里的人,除了恭承宣,其他人都还是好好的,虽然刚刚受的刺激大了些,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
看着屋子里的众人顶着一张惨白的脸点头,贺晋也跟着点了点头,上丞算什么东西,吃里扒外的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走了也好,省的他到时候看他碍眼,将他打的满地找牙。
“嗬...嗬…嗬…”
一直被陆南烛挡住视线,季思明也恼怒不已,鼻尖分明是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让他抓心挠肺的,然而却连见都见不着。
抬起僵硬的双手抵在陆南烛的后背,季思明整个人往陆南烛身上靠去,谁想陆南烛是不是用石头做的,无论他费了多大的力气都推不动挡在自己前边的这个同类。
听见嘶吼声的北泽转过头去,见果然是季思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闻见血腥味想要冲上前来。
“再吵吵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手中的铁锤被挥打在侧翻着的椅子上,木头制作的椅子根本经不住贺晋这样的操弄,顷刻间碎成一块块木头渣,示意着贺晋此时的怒气。
然而季思明哪里听得懂贺晋在说些什么,只闻见血腥味的他连着上前两步,也不知道如何拐弯,就这样一点一点推动了陆南烛。
“嗬...嗬…嗬…”
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陆南烛垫着脚尖,很不想让季思明推动自己,然而尸魍此生活着便是为了吃活人,现如今屋子里更有连自己都险些抵挡不住的血腥味,再也坚持不主的陆南烛小步小步的往前挪去。
“嗬——”
眼看着就要靠近姜鱼身边,陆南烛突然暴喝一声,头也不转的夺过姜鱼怀中的恭承宣冲出屋子。
午膳刚用完,此时的阳光理应是最暖和的,可追出门的姜鱼只觉得全身冰冷,刚刚恭承宣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开始不安,如今恭承宣的尸体被陆南烛抢走,果真是应验了自己的感觉、
寨子太小,没几步便能绕弯整个,抱着季思明的陆南烛只觉得全身都沸腾起来,随后双脚一软,整只尸魍直挺挺跪下,而被抱在怀中的恭承宣没有受到一丝打扰,依旧安详的睡着。
“嗬...嗬…嗬…”
一路跟着跑的季思明见到陆南烛停下动作,脚步迈的越是开了,三两下窜到陆南烛身旁,就要从他手中抢夺恭承宣。
急忙冲出来的姜鱼见状,想也不想就要掏出腰间的短刀,刺季思明一刀,没想到却让季秋阳拦住了身子。
“小鱼哥,这是小村长啊,你好好说小村长一定会听劝的,就像陆将军那般,变得不害人也不吃人不好吗?”
猛扑上去的季秋阳话语里还带着方才的哽咽,好在他速度够快及时抓住了姜鱼的腿,迫使姜鱼停下脚步,不然小村长可就要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了。
看着季思明一点点弯下腰就要伸手触碰到恭承宣的尸体,姜鱼也不管扒着自己推到季秋阳,直接就拖着他冲上前去。
季思明本来就是个蠢的,现在变成了尸魍,不比陆南烛乖,不比陆南烛听话,现在还要吃恭承宣的身子,她拿什么去留他一命,况且他早就已经死了,她不过是在替天行道罢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各种声音都在脑海中喧嚣着,眼看季思明青黑的手指放在恭承宣的脸颊上,姜鱼举起手中的短刀,在季秋阳的惊叫中插进了季思明的后背。
短刀直接穿过季思明的心口,正准备抚摸恭承宣的季思明突然瞪大一双惨白的眼睛,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心口的疼遍布全身。
“嗬……嗬……”
不似以前那般凶狠,躺倒在地的季思明像极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在临终前连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小村长!小村长!!!”
从地面爬起身来,季秋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只见季思明嘴角挂着一道艳红色的鲜血,与尸魍的血颜色毫无相似之处,只是一直处在伤痛之中的季秋**本没有注意,嘴里一遍遍的叫着小村长。
季思明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就连季秋阳也以为他这是走了,正准备张大嘴嚎啕大哭起来,就见季思明突然睁开刚才已经缓缓闭上的双眼,而那双瞳眸,却是与常人无异。
“小村长?”
收起张大的嘴,季秋阳眼中爆出一阵狂喜,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有多久没见过了,自打季思明变成尸魍以后,他们这么久没见,他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将脑袋埋在季思明的怀间,季秋阳哭的泣不成声,像个孩子死似的抓住季思明的衣领,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