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吧门口的长椅上回到自己的家的。
酒醒之后看着熟悉的家,心底再次泛起了一股股酸意,苦笑着爬下了床,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酒越喝,心底的苦楚越是酸涩。
杜泽康喝醉了睡觉,睡醒了继续喝,竟然就这么过了两天。
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杜泽康就是不想去开门。
最终,他被这门铃弄得恼了,才骂骂咧咧的走出去开门,“谁阿,烦不烦!”
在打开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杜泽康惊得把喝剩的半瓶酒都打翻了。
“你是……”
“麦冬祥。”来人直接报了家门,“听说你是阳阳的父亲,我刻意过来拜访。”
杜泽康的酒在这瞬间全醒了。
麦冬祥看着他久久没有把自己邀请到屋里坐,“怎么,不欢迎?”
“啊,不是,爷爷请进。”
麦冬祥看着一地的酒瓶子,将它们一一捡起来,“看来,你这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嘛,让我如何放心的把他们母子俩托付给你?”
“爷爷?”杜泽康万分奇怪的看向了麦冬祥,“您是说……”
“不忙,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杜泽康狠狠的点头,“别说是三个,就是三十个、三百个,我会一一回答,绝对不会有半分假话。”
“什么三十、三百的,我就不问了,我也没这么多力气去问。”麦冬祥看着杜泽康,“第一个,你是真心爱小霞的吗?”
“我以自己的性命保证,我是真心爱她的。否则我也不可能等了她十年,还将杜氏集团改成了我俩的名字。”
麦冬祥来这里之前,已经让私家侦探查清楚了杜泽康的为人,查归查,但是人,他还是要亲自过来检验检验的,“有多爱?”
杜泽康的嘴角一张一合,良久没有说得出一个字来,最终只是苦笑道,“若是我要说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刻骨铭心,别说爷爷,我连自己也不相信我自己。爱一个人是深,或者是浅,根本就没办法用语言能够描绘出来。爷爷,您还是换个问题问吧,这个问题,我实在回答不出来。”
“你根本就不爱她。”麦冬祥忽然道,“爱,只需要两个字便足矣。”
“那就是:信任!”
麦冬祥指着杜泽康的心口,“你扪心自问,你信任她吗?又或者你对她的信任有几分?”
“我……”
“十年前,你不信任她,十年后的今天,你任然不信任她!”
杜泽康无言以对,他怎么不信任她了?
“十年前,你像看孩子一般守着她。不管她去哪里,见了谁,你都要问。我说得对不对?”
“是,不过那是因为……”
麦冬祥打断:“十年后,你见到阳阳,任然怀疑她跟小郑有私情,我说得对不对?”
“是,可是……”
“到了今时今日,你依然不信任她,你觉得她是为了钱才离开你的,对不对?”
“这是她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吗?”杜泽康不解,这可是麦霞语亲口承认的,麦冬祥这么质问他,是想把责任、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吗?
麦冬祥一穿就看出了杜泽康的想法,“你问过原因了吗?还是说,在你眼里小霞跟那些庸脂俗粉无异,都是见钱眼开的凤凰女?”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等你调查清楚了,再来跟我谈吧,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麦冬祥说完,起身离开。
杜泽康追上去,“爷爷,能不能……”
“小杜阿,爷爷年纪大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是很想掺和的,只怕有些人嫌我多管闲事了。更何况,”麦冬祥拍了拍杜泽康的肩膀,“有些事,还是要你自己想明白了,才可以啊!”
杜泽康看着麦冬祥的背影,他怎么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没听懂?
麦冬祥究竟让他想明白什么事?
他不是已经愿意放下两家的仇恨,厚着脸皮住到麦霞语的家里,还要带着她和阳阳去见父母了吗?
他觉得自己真的想得挺清楚的,还要想什么?
麦霞语听说麦冬祥要去见杜泽康,等她赶到杜泽康住的别墅区的时候,只看见麦冬祥正在往大门口走去,赶紧降下车窗,“爷爷。”
“哟,消息挺灵通的嘛,这么快就找来了?”
“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快上车吧。”麦霞语开了车门让他上车,麦冬祥冷哼,“我还以为你瞒了我十年,是藏了什么宝贝,居然就是个自私的酒鬼。”
麦霞语:……“爷爷,您说什么哑谜呢,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你做,爷爷保管你能把这小子制得服服帖帖的!”
“爷爷。”
“怎么,等了十年的男人,你不要了?”麦冬祥哼了一声,“若是你十年前愿意松口告诉我那小子的来历,还需要浪费十年青春?人生有几个十年?”
麦霞语苦笑,她说不过爷爷,也从来不知道她的爷爷已经开明到了这般地步。
“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了?”麦冬祥逼着她回答,“若你不想要了,趁早说,免得像那小子一样,白白浪费了我一番心意。”
麦冬祥这句话里说的“那小子”,已经换成了麦俊禹。
他硬是不明白,那么好的机会,麦俊禹居然再一次放弃了自辩。
范诗颖不知道海岛上发生的事情,麦冬祥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司徒霄岂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