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来不及啊,荀谨的剑眼看就要刺向颜元,颜元嘴角溢出血迹,动作一顿,眼看躲不过,罗成以身相挡,颜元却突然将他一拉,荀谨的剑已经刺入她的身体。
“长卿王,元儿。”
颜元却在此时回手一剑划破荀谨的脖子,荀谨瞪大眼睛,“你豁了性命救他,终究,你唯一不会对我存一丝心软。”
伤口裂开,荀谨死不瞑目,颜元一掌打在穿过她身体的剑鞘,剑落在地,尽是血迹斑斑,颜元已然软倒在地。
“殿下,长卿王,元儿。”罗成离得颜元最近,他接住了软倒的颜元。
“御医,快,快传御医。”颜元身上的墨衣纵被血染红却也看不出什么来。李渊已经叫唤传御医。
“杀,杀了无忧。”颜元艰难地吐字,内伤外伤,她痛得厉害,额头全是汗珠。
“长卿王,可是等查清一干余孽之后再行处置?”听到颜元的话,有人表示不一样的观点。
颜元已无力气,却还是道:“要查余孽不必留着无忧,她若不死,你们对付不了她。”
“好,都听你的,你别说话元儿,你别说话。”李渊安抚着颜元。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在大家都没事,没事。”颜元说完已经昏死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她似是看到了古生,一身白袍,圣洁如同圣人。颜元一开始还有些恍惚,他却走到她的面前,捧着她的脸,“想我吗?”
身体比思想反应更快,已经点了头。可随后又有些愧疚,“许是太想你了,我竟会觉得罗成就是你呢。”
颇是懊恼自己因为罗成而牵动的思绪,古生低头吻过她的脸颊,“偷偷告诉你,我早料到他们会把我捉回来的,所以在荀谨对我动手脚的时候,我也对自己动了手脚。我附身在干将剑上,也将一半的魂魄附到了七夜的身上。罗成是七夜,七夜也是我。”
颜元惊讶无比地睁大眼睛,“我,那我没有变心。”
“我怎么会让你变心呢。你将来的路太长,我总要防着你会变心。这生生世世叫你只身一人地活着,我更不忍。”古生点着颜元的头宠溺无比。
“可这样对你会有影响吗?”颜元关心地问。
“凡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心甘情愿,将来你回来的时候把那一半的灵魂带回来,我依然还是我。”古生低头吻了颜元的唇,“要走了,再不走就要被他们发现了,唉……”
颜元闻着他的叹息而惊醒,入眼是窦氏的脸庞,窦氏的鬓间闪烁着几缕华发。
“你可是醒了。”窦氏见到颜元是喜极而泣,颜元想动一下,窦氏连忙将她按下,“不能动。你身上的伤口还没痊愈,你好生的躺着。”
颜元应了一声,有些拿不定刚刚那究竟是梦,还是癔想?
窦氏一看颜元在发愣,伸手抚过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这才低声地问道:“怎么了?”
“娘,让罗成来见我一趟。”颜元开口,窦氏的动作一顿,不确定地问,“罗成?”
“嗯,罗成,我想见一见他。”颜元再次重申,窦氏看了看颜元,没从颜元的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是不是要过几天,你还伤着不能动?让他进你的房间……”
“我和他之间不须讲这些虚礼,让他来一趟,有些事我要再确定。”颜元这么说,窦氏难掩心中的澎湃,可又怕自己误会了。“那我传罗成进宫一趟。”
窦氏又打量了颜元的神色,颜元还是那样,颜元伤得颇重,这都昏迷几天了,她一心一意记挂着颜元,倒是没问外面是什么动静。
出了偏殿窦氏便问身边的婆子道:“越国公罗成可曾来看过元儿?”
“越国公一直守在外头不曾离开。”婆子接了一句,窦氏大喜,“让他来一趟。”
“长卿王刚醒,可是先要奏禀皇上,皇上亦挂念着长卿王。”婆子提醒了窦氏,窦氏道:“使人去与皇上说一声元儿醒了,让罗成进来。”
婆子不甚确定地道:“皇后,长卿王重伤未愈,让越国公进长卿王的闺房?”
“长辈都在,难道还会有什么不妥吗?让他进来。”颜元醒来既要见罗成,窦氏断没有拦着的道理,她这满心的企盼颜元能点头。
罗成既然一直在外面等着,没一会儿就被传了进来,窦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么多年啊,好不容易有一个对颜元一心一意又守了颜元多年不离不弃的人,眼看就要打动颜元了,窦氏这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元儿伤重不能起身,她想见一见你,你进去吧。”窦氏笑得甚是和蔼地冲着罗成说,罗成抱拳道:“臣这就去,谢皇后。”
知书达礼,又英姿勃勃,这样的女婿窦氏简直地喜欢极了。
罗成被引进了颜元的房间,颜元已经半躺在床上,罗成疾步行至,“殿下。”
“坐吧!”颜元指着一旁的椅子,离她的床榻有一米远左右,罗成倒是想坐近些,这话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老老实实地坐下,“殿下好些了吗?”
颜元应了一声,目光一直落在罗成的脸上,罗成似是注意到了颜元的目光,脸竟慢慢地红了,颜元很是想要捂脸,因为抗拒,她之前一直否认罗成跟古生相似的地方,可那轮廓举止……
颜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箫了吗?”
罗成一顿,随后从腰中取出了箫,“殿下要听我曲子吗?我为殿下吹奏一曲。”
“好!”颜元点头,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