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暗中观察徐陶的生衣反馈,他倒也没啥反常的举动,除了上茅房总是神神秘秘的,一开始以为他是借机同外界接触,后来发现不是,生衣有些扭捏道:“他,他小解是蹲着的……”。
亭欢不太明白,酥姬却嗔怪的笑了!
“你看的倒也细!他还是个孩子呢?”说完打发他去干活了,而面上,为了迷惑徐陶,生衣仍保持着和亭欢冷战的样子,那十样锦锁面就奇奇怪怪的埋在原处,徐陶不敢动,生衣不便去动,亭欢不愿意动。
酥姬说:“这要等到什时候啊?再放下去该生绿锈了!”
亭欢却道:“咱们不能动,要看他下一步做什么……”
酥姬叹气“好!你是掌柜的,都听你的”想想又转了眸光道:“马上要过年了,这孩子要不要行动了呢?”
千春端来一碗冰糖红枣汤放在亭欢桌上。
“喝点热汤暖暖吧!”她正要转身,却看着地上问“喜团在扒拉什么呢?”
亭欢低头一看,喜团的花爪子正挠东西呢,有些眼熟,却是那把燕侣锁!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这个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倒有些日子没见着它了,这院子的人都不敢动它,可是猫敢!
亭欢拾起来顺手往铁力木盒子上一放便去端旁边的红枣汤,翠花特地找人买的和田枣,浓香甜醇,一锅汤能让整个院子都清香宜人。
余光随便扫了一下,一个奇特的现象便惊了她。
燕侣锁在盒盖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晃动了一下,然后开始嗡嗡的抖动,千春和亭欢都看愣了,跳上桌子的喜团喵呜一声刚要伸爪子去捞,千春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起来,喜团又“喵呜”一声还挺不乐意的。
就这么抖了一会儿开始慢下来,停了下来后屋子里静的离奇,亭欢悬着心屏息等着,直到听见清晰的“咔哒”一声!
亭欢端着碗,千春抱着猫,两人面面相觑。
难道燕侣锁打开了盒子?这声“咔哒”声再熟悉不过了,就算别人会听错,亭欢却绝不会!
千春放了喜团接过亭欢的碗,亭欢俯下身贴着耳听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呜呜”齿轮转动的声音,她立刻聚集起灵力深入目光去探寻,这才看到里面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一根簧柱缩回了,那上面的卦符,是坎!
今天是冬至,最夜长的一天,坎卦当令也说的过去,然后,慢慢旋转着缩回的是……离,然后是震、巽、艮、兑、乾、坤!每个簧柱收回时发出“呜呜”的飞轮声,收到底时才是那“咔哒”声,全都收回后,盒板便没有东西撑住了,是不是说,盒子便可以打开了呢?
亭欢调回目光,看着外面没有一丝变化的盒子,半天才敢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不敢拿开上面的燕侣锁,只到处细细摸索看有没有可以推动的地方,终于,在正面长边三分之一处赫然出现了一条缝隙,合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推开时又异常顺滑,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里面是什么?”千春兴奋的问。
亭欢也很激动,心砰砰的跳着。
“这个,最好让他自己来开,毕竟是他珍藏了十几年的东西”
“嗯,想必他最近很忙,他那个迦凌频迦鸟的锁早做好了,取货的日子都过了十日了……”
“不过,千春觉得他就快来了!”千春嘻嘻一笑。
“再快也不会是今天!”亭欢道。
冬至节,可是宫里要做大祭祀的重要日子,他身为皇子,不管是不是嫡子都不可能缺席的。
“小姐,您就一点不好奇吗?这里面,到底……”千春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微微上扬,总是一副喜气。
“好奇死了呀!”
“那么不如……”千春鼓励的看着她。
“还是等他来再看吧!”千春顿时泄气了,弯腰抱起喜团出去。
亭欢怔怔的看着窗外,燕侣锁打开的盒子里会是什么呢?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却不敢印证,忽然想起留下这把锁的裘老伯来,他那话是怎么说的?
燕侣锁是靠磁力打开的……燕侣锁的另一半就要出现了……这些竟然都同自己有着无法割裂的联系!
“小姐!”
一回头是千春又回来了。
“你没忘吧?后日那个开锁的擂台,就是在天桥下面的,你还去吗?”
“去啊!”亭欢爽快道。
那个两个古锁,说什么也得看看吧!
第二日一睁眼便觉得窗外异常明亮,先起的千春打了洗脸水进来,看见亭欢伸着懒腰,脸蛋粉扑扑,嘴唇红艳艳,眼睛又亮又黑,心想小姐可越来越漂亮了呢!和第一次在结露堂看见的那个茫然无主的样子大不相同,小姐可不是南宫大君生的呀,如何现在有些大君的气势呢?
“外面一夜大雪!好厚的,小姐洗了脸去看看?”
亭欢一听就笑弯了眼睛,忙穿了衣裳净脸,抹了香膏后,千春为她梳了个简单的双髻,依着酥姬的吩咐,她的装扮一直按最朴素的来。
亭欢调皮地往雪地上一跳,竟然没了一半的小腿!确实很深!板凳汪汪叫着打滚,一时间小院里就热闹起来,喜团骄傲的蹲在饭桌上,鄙夷的看着一人一狗,自己守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包子,那是翠花刚蒸出来的,她才不愿意踩雪呢!
亭欢捏了个小雪球砸了喜团一下,她怒叫一声“喵呜”跳下桌走了。
突然酥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哎呀,下大雪了呢!今儿放假一天,咱在院子里生了火用松枝烤鹿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