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东西藏在哪儿啊?您让我上哪去偷……去啊?”
亭欢已经走了几步,假装恍然大悟的回过头。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她弯下腰掩着嘴对着徐陶的耳边说了一句。
然后愉快的带着殷切的期待说,“快去偷吧!一会儿你师傅该回来了!”
徐陶虽然应了,却一时间辨不清东南西北。
“对了,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了他的事!”
徐陶晕乎乎的点头,向亭欢说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恨不得掐死自己!
亭欢强忍着笑的回到屋里,蒙住被子咯咯的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酥姬拉开被子,看她闷的发红的脸,替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这是怎么了?”
亭欢扑到她怀里继续笑,酥姬也不问了,只抚着她的背,她喜欢这样的亭欢,有少女该有的活泼和俏皮劲儿,和之前那木呆呆的样子大不相同了。
“怎么回事?笑够了告诉我……”
亭欢好容易平静下来,把自己的恶作剧讲了一遍,酥姬抚额道:“老天,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
“好玩!而且,杨老爷那里也不好意思再拖了,看着那小坏蛋一脸呆傻样,实在有趣极了!”
“把自己偷了藏起来的锁,当着主人的面偷出来,亲手帮别人装上,然后,明知道东西在那,却再也不能伸手,还不敢问,又不甘心跑,嗯,确实好玩!”酥姬终于也笑了起来。
“那小坏蛋,大概从此再也睡不着觉了!哈哈哈……”
母女两相视而笑,忽然酥姬心里一动,亭欢方才的眼神,分明闪现的是一抹熟悉的坚毅之色,那活脱脱便是南宫的眼神啊!还有这突如其来的童心,多像他啊!
想着想着就忽然湿了眼眶。
“晚上我们不在的时候,母亲去同生衣说一声,让他陪着我演几天戏……”
“怎么演?”
亭欢在酥姬耳边说了一句。
晚膳后,果然亭欢带着徐陶雇了辆车去杨府。
徐陶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开口“掌柜的这个做法,恐怕不行!”
亭欢眨巴眨巴眼看着他。
“杨府里装好了锁,师傅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他不得奇怪吗?自己偷的锁莫名其妙少了一个,还给按上了,他非糊涂了不可,再说我,他肯定怀疑是我做的!”
“放心吧,没你的事!杨府是什么人家,哪能随便上门去问,再说他偷的自然心虚,不敢去查问的,他若问了,我来回答他,没事的!”
亭欢大包大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徐陶斜睨她一眼,你可快拉倒吧!长的好看又什么用?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能想出这么可怕的主意,还敢说没事?哎,真倒霉,第一次做贼就遇上这么曲折的经历,简直可以拿去说书了!
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他是彻底不知道了。
杨家清贵,府邸并不曾豪华奢靡。
院墙透着旧气,树木高大,家中仆妇举止守礼,不喧不哗,到处都是干干净净安安静静的,让人觉得舒服。
接待他们的是杨公子。
杨公子是杨琮正妻曹氏所生长子,年十六,性子恭孝纯和,诗书善通,是个得力的;正准备参加明年的秋闱应试。
看见是亭欢和徐陶前来,他略略吃惊显然是没有预料到。
彼时天色已晚,各屋各院皆已掌灯,他领着二人穿过前院的游廊,过了穿花门再过一进院落,便来到杨府东路的内书房里。
“父亲一早还来问过,是不是今日来装锁呢……”他平和道。
“结果小姐店里来了伙计说是人手紧恐怕来不及装,他虽没说什么,我却看出他有些牵挂的,没想到怎么晚了,小姐竟然亲自带人来装了”他微笑着退推开书房的门。
里面只有一盏灯,他对小书童道:“去多拿几盏灯过来,哦,再叫几个丫头提灯笼来……”
他好奇的看了徐陶一眼,“伙计也很年轻呢!今年多大了?”
徐陶就是这点好,遇到谁都不胆怯,他大方回答:“十岁”
杨公子领着二人走近书柜,几乎占了一面墙,都是书!散发出陈年纸张和油墨混合的气味,当然不会是香的,徐陶当即打了个喷嚏。
“锁面在何处?可否先给我看看?”
徐陶从背着的包袱里掏出来,有些依依不舍的递上去,只有亭欢明白他的心思,辛辛苦苦偷了两遍的东西,现在要亲手帮别人装上去,不心塞才怪呢,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杨公子在心里赞叹,好美的姑娘,清中带艳、自然大方。
“嗯,这工确实好!一看便是家父那幅小轴上的风骨!”
转眼桌上,几案上,甚至柜顶上都放了灯,把个书房照的比白昼还亮堂,这便是显示杨家教养的地方了,每盏灯所放的位置都恰恰好,亭欢对徐陶说,装吧。
“辛苦了,小哥!”徐陶胡乱点了点头,开始动工。
杨公子对一个丫头道:“去让厨房做一点热点,对了,就那个豆沙园子吧!待会儿带小姐和小哥去用一些,天冷……”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才吃了晚饭出来”亭欢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是客气,那个也吃不饱,主要是暖暖身子,回头你们还赶路呢……再说,我也想吃一点”。
由于之前锁孔的位置生衣都已经做好了,徐陶的工作就简单多了,把活扣插进压片旋紧了就成;再微调好锁面的角度,亭欢和杨公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