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姬微微一愣,“我真的不知道!”
谁会知道上师在哪儿啊?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想出现就出现,从来就不是找来的,即便知道他回了天虞山,没有引路符你就是转上一百年也到不了!
“那你就是知道她为什么要走!”宣瀚不依不饶。
酥姬心里一抖,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他怎么这么笃定?
“殿下真不该问我,亭欢是在宫里丢的,我们哪里会知道呢?”
“可是你看来一点都不担心,我还以为你会哭着向我要人呢!你并没有,这很不正常!”
宣瀚的眸光带着巨大的压力,酥姬硬着头皮道:“殿下可能不知道……亭欢并不是我生的……我们,在一起不过两三年而已……”
宣瀚露出讶异的神情。
“怎么回事?麻烦你说清楚……”
“还是我来说吧……”
突然从后院的圆洞门里走出一个高大,一头银发的中年男子,虽然一身素色的长袍,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但一身的风华却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祗。
现在他成了园艺大师,把前后两个园子的花草伺候得都很好!
酥姬递了擦手布给他,南宫对她微笑,两人的目光只接触了一瞬,却充满绵绵的情意。
宣瀚心头一酸,亭欢,你真的丢下我了。
“亭欢其实不是我们的孩子,她父母双亡,是上灵将她带到我的门下;我们见到亭欢的时候,她体内已经有了茑旬上灵的灵力,亭欢她,有重要的使命需要去完成……”
“那么,你是谁?”
“我就是灵族的大君,鵾邪宫的主人,是姜逢姜迁的主人,也是傲沧上师的盟友,她是酥姬,我的妃子我唯一的女人……”
宣瀚惊讶的站起来,怪不得,他和酥姬气质高华,怪不得亭欢有一次失口叫他大君,他怎么看也不像个锁匠啊,亭欢的手艺,自然是从她生父那里学的,再说亭欢那个奇怪的个性一点也不像酥姬……想到这个负心狠心的小冤家,宣瀚先是露出甜甜的笑容,继而又像被刺了一刀……
酥姬看在眼里也十分心疼,两日前宣瀚带人到锁铺里来找人,她自然是吃惊!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亭欢就怀上了孩子!短暂的喜悦和惊讶过后就是深深的怅惘,一对有情人就这么分开了,真是可惜。
可是那个重任只有亭欢和宣瀚的孩子可以担当,怎么办?
这是个死结!
“她到底有什么使命?”宣瀚的眼底翻滚着波浪。
南宫镇定的说:“要带着茑旬的灵力去和魔道争夺坎离两道……”
宣瀚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怒焰涛涛的说“她?就凭她一个女子,这么重的任务难道没有人能去了吗?就都落到她的身上?你不是灵族的大君吗?为什么你不去,亭欢那点灵力,连个侍卫都能伤她,让她去岂不是白白牺牲?!”
南宫一点都不生气,他完全理解宣瀚的激动,换成自己恐怕更加愤怒!
原本他也认为亭欢既然拥有了灵力那就责无旁贷,而现在的他,变成了凡人,拥有了人的情感和思维方式后,也越来越觉得让亭欢肚子里的孩子去斗法是一件很残忍无情的事!
他不能再往下说了,如果宣瀚知道亭欢有了他的孩子,还不知道会疯成什么样呢?
所以,他不得不撒谎。
“当然她只是协助上师去斗法,因为她体内的灵力是灵族仅余的一支,至于我,早已失去灵力变成凡人了,若真能替了她去我倒是愿意的,只是去了也没有用罢了……”
“她会不会有危险?”宣瀚一把抓住南宫的手。
南宫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无法回答你……谁都不能预料!”
砰!宣瀚一脚就将藤椅踹飞了,继而吧石桌上的茶杯茶碗全部摔碎!
“你们听着!若是亭欢死了,你们两统统给她陪葬!不,你们这院子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宣瀚红了眼睛砸着可以砸的一切!他恨!
你们不是生她的父母,所以你们不顾她的死活!你们让一个弱女子去和魔道战斗,让她去送死!
他砸够了突然仰天大叫:“亭欢!你回来!你不能去!你若有事,我怎么办?”
酥姬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失声痛哭着一边抓着南宫的衣襟叫。
“大君,怎么办?我也后悔了,我也想让她回来!大君我们对不起她呀!”
闹够了的宣瀚失魂落魄的走出锁铺。
虎耳一看他那副样子就吓坏了,殿下就是犯气冲症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过!这样子是伤心欲绝啊!心念一动,在他膻中穴上迅速一击,宣瀚便晕了过去,一旁的单俊和图林忙扶住他。
“快!立刻回太子府去!”
锁铺的小院里几人正忙着收拾宣瀚大闹过后的残局,歌令默默的捡起打碎的花盆,她精心养育的海岛黄杨和崖柏等散了满地,有的枝桠断了,有的根被踩坏了。
“歌令别难过,回头我再找人去买几盆回来……”酥姬在她身后说。
歌令的手里捏着一根珍珠黄杨的细枝站起来,“不用买,它们不会死的,等有了新盆重新种一下就好了,海边也常常有暴风……”
嗯,酥姬转身要走。
“夫人,您和大君也找不到小姐吗?”
酥姬回过头,“我确实找不到,大君那里,我并不清楚……”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大君的袍角正无声的消失在视野里。这是实话,
“南宫夫人……”
院子门口突然站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