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把自己贱卖过了!那亭欢看不上你还不是上赶着去追!结果被我说准了吧,她讨厌你……”吉妃叉着腰说。
“听我的,郡主挺好,身份也比她高,性格也温柔,你和她配正合适!”宣渤胸口生出一股说不清的闷热,不知是不是自己穿多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走了……”
“唉?儿子,你真的在炼金矿?”
宣渤站住,转过身来有几分矜傲:“你总算说对了一句,我和小叔公已经找到了矿脉,这次十车石头里淘出了半脸盆的金沙呢!要不了多久,一定能炼出金子,等有了金子,你儿子我就不会那么不值钱了!你就等着吧!”
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觉得胸口还在发闷,突然想起那个丫头不知回来了没有?夜探情郎,也够放浪的!望雪阁离得不远,不如去看看……
一出殿门,却突然闻见一股宜人的香气。这是什么香这么好闻?宣渤原本对这些毫不在意,但此刻初春的夜里,月明星稀,情肠百转,突来的芬芳倒有些动人心怀,不由得一边走着一边寻觅起来。
宣渤在望雪阁院墙外远远看了一眼,门窗紧闭,只一盏淡淡的灯火朦朦映着窗纸,看来已经回来了,这么说,两人在一起一个时辰不到,这一个时辰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呢?
宣瀚不谙男女之事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一年前曾有过一名宫女勾引他却被他赶出去的奇谈,还闹的沸沸扬扬的,以至于传出大殿下厌恶女色,恐有断袖之癖的言论,平日里也看不见他对哪个女孩儿有兴趣,郭皇后整日把她看中的小姐们叫进宫来在他眼前晃,从没见他多看个一两眼的,难道一年间他就开窍了吗?
亭欢到底有什么好呢?宣渤自己也说不清,容貌是一方面,还有就是那不肯屈服的个性吧?
怔怔间,耳边却传来一个柔和之声:“蓝儿你真的看见殿下就在附近散步吗?”
“是啊!奴婢方才出来收叶露,看见殿下沿着西边的小径走过去了,速度很慢,照理不会走远的……”
“哦,那就再找找……”
有人在找自己?宣渤转身,就见一丈远处宝瓶形的小门口站了一个浅色衫子的女孩子,微微抬着下颌四处在看,对上了自己的目光后,她忽而淡淡一笑,深深一礼道:“在这里呢,郡主,殿下在呢……”
“是吗?蓝儿不得造次……”
“奴婢知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宣渤略侧过脸,一根树枝正挡着他的目光,他从石阶上下来,皮靴踩得小径上的鹅卵石发出一声嗞嘎声。
“不是奴婢,是我们郡主……”
“你们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宣渤满不在意的斜眼打量她,五官细巧,倒有几分姿色。
此刻叶芝凝已经从小门外进来,仪态完美的袅袅一福道:“芝凝见过殿下,不怪殿下讶异,芝凝在此刻此处会见殿下确实不合规矩……只是,芝凝却有一本书想要呈给殿下,想必殿下是感兴趣的……”
“什么书?我这人最讨厌那些四书五经二十四史的,我宁愿骑着马跑上几圈也不愿意坐在书房里看书……”
想了想后又自嘲道:“这些宣瀚都喜欢,你有书该送给他去!”
叶芝凝一脸宁静的抬起眼,如水的眸子和宣渤对上又避开“并不是殿下说的那些书”,说完双手递上一本书,看她姿态虽然恭顺却也不容拒绝的,宣渤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借着淡淡的月光,那上面写着三个字《真金诰》!
“这是什么书?炼丹?你想长生不老?”宣渤翻了两页,发现纸张陈旧,字迹斑驳显然是一本古书了。
“是讲炼金的,包括怎么识别金矿脉,如何分辨金子含量之多寡,如何用铅汞黄丹法炼出纯度高的黄金,十分的翔实细致!”
宣渤的脸色开始变得郑重。
“你怎么会有这种书?”他正正反反的看着那本线装书,心里搞不明白。
“殿下或许不知道,芝凝有个姨娘是真主国安拉的小女儿,真主国的炼金术比之我朝还要历史悠久,而且炼金所也比我朝多得多,其实,殿下小叔公的上羱雪国所用的也是真主国传过去的炼金术,想必历经多次战乱失传了而已……”
“你姨娘是真主国安拉的小女儿?你父亲不是在浙江……你是在开玩笑吧!”
芝凝神色微黯却也很郑重“家父只是皇上派去浙江的,其实,家父祖籍是甘州府张掖县人,县里信奉真主教之人非常普遍,芝凝的那位姨娘名叫玄玄,是真主国安拉的第十九个女儿,安拉的八个儿子争夺皇位,搞的全国大乱!玄玄姨娘的母亲和兄长都被害!她乔装成宫女由几名侍卫护送逃了出来,历经两个月的颠沛流离逃到张掖,正好遇到了芝凝的母亲。
母亲见她十分媚丽迷人,又性情温柔……且她自己体弱多病不便服侍父亲,便做主为父亲收了房,一开始父亲并不愿意碰她,后来见其温良恭顺,且尊敬母亲并善待芝凝和两个弟弟,便渐渐对她上了心,到后来其实是极为珍爱她的……她逃难时带了一些重要的书籍出来,其中便有这本。
芝凝此番去外祖家路途遥远,特意携了几本平日里看不进去的,想在舟马之上聊解乏味而已……不过,家中发生的惨案她也未能逃脱,连同她十个大月的婴儿都遭了倭寇毒手”说着目光低垂了下去,两滴晶莹的泪珠从下巴上滚落…
“你如何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