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临境的滨海城万物萧条,城门早已经关闭,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个兵卒行过,也是鬼鬼祟祟慌慌张张。
溃败而回的右军团被安置在西城兵营,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霆之怒不知吓破了多少人的胆子,熊罴营更是成为了谈论的禁忌,好像那两个字跟高高在上的天神相连,谈论的多了就会降下雷霆之怒。
一队队衣甲鲜亮的执法队穿梭在大街上,他们是为了收容四散的兵卒。羟勒帝国右军团夜间乱哄哄的涌进城中,城守大人根本没有预想到右军会溃败,也没有安置收拢的营地,很多兵卒散落在城中,混入民宅。
空荡荡的大街上远远的出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腰系一根白色的丝绸带子,腰悬宝刀,一头长发梳洗的一丝不苟,神情冷淡慢慢的向着右军营盘走去。
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中年男子,扛着一面四边杏黄旗,旗上墨写的两个大字:熊罴!大军旗帜皆以刺绣为主,此时这个中年男子却是扛着一个墨写的旗帜,可见制作仓促。
空荡的街道上只有俩个人,一前一后缓慢而又沉着,似乎是去赴一场盛宴,街道两旁的店铺里透出无数窥看的目光,有见过世面的,不免嘀咕,那青色的长袍和腰间白色的带子,不就是俞家军白带内门弟子的服饰吗!难道俞家军进城了?
一行俩人很快走到右军营盘,尖嘴猴腮的男子把旗帜用力的插在营门前,上前喊话:“还有活的没,就说我家统制大老爷来了,叫羟勒帝国右军大将军滚出来跪迎!”嚣张无限,很有老子天下第二,我伺候的统制大老爷实乃天下第一也。
把守营门的兵卒显然认识尖嘴猴腮的男子,不耐烦道:“滚一边去,虾皮,老子警告你啊,大将军现在正在气头上,别找事,找事就是作死。”
那虾皮正是胡不应,两只小眼睛一瞪,骂道:“王八蛋,认不认识这两个字!”胡不应指着身后四角杏黄旗。
守门的一个兵卒揉揉惺忪的眼睛,说道:“看着眼熟,啥字啊!你知道老子不认字的!”
张东明早等的不耐烦了,他是来立威的,是来杀人的,不是在营门前听虾皮将军聊天的。迈步向着营内走去。
俩个守门兵卒正要阻拦,胡不应挡在两个兵卒身前,嬉笑道:“我们就不要参与了,都是将军大人们的事,再说了咱们也拦不住,就让他进去吧!”
那兵卒眼睛一瞪,说道:“一个小小的统制也敢来右军撒野!”
胡不应低声在那兵卒耳边说道:“他是俞家军的统制!”
张东明已经迈步走进了右军营盘,怒喝一声:“虾皮,还不头前带路!”
胡不应颠颠的跑过来,低声祈求道:“大老爷,我就不用进去了吧,就我这水平,进去也是给您老添乱!”
“带路!”张东明一声厉喝。
守营门的兵卒楞了好一会,喃喃自语,俞家军的统制,看着插在营门前那面四角杏黄旗,那不就是俞家军的战旗吗?
那两个似曾相识的黑字……,那两个似曾相识的黑字是:熊罴!
俞家军熊罴营统制——凶神老罴!
啊!一声惨叫俩个兵卒软软的跌倒在地。
军中多好汉,更崇拜强者,右军团两次和熊罴营交战,每次都是大败亏输,前夜一战更是被熊罴营杀的血流成河,单是死在凶神老罴刀下的人就不下三万!最后更是引来一道雷霆之怒,轰死了五六万人,二十万右军战损过半,仅仅逃回来五万余人,现在这头凶神竟然追到滨海城了。
两股颤颤,凶神老罴的名头早已经在军营中传开,那就是一个动念间将整个千人队屠杀殆尽的杀魔啊!
望着营门前高高飘扬的熊罴战旗,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没了,歪歪的躺在地上后怕不止,刚刚自己还想拦着他进营呢,幸好和虾皮认识,否则只怕自己早已经一刀两段了。
想到凶神老罴喜欢将人切成两段的残暴,心肝颤抖,两腿酥软,我的妈啊!那个凶神竟然没有杀我!
张东明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右军营,虾皮跟在身后,数个相遇的兵卒看到张东明穿着俞家军的衣服,好奇的停足观看,也不散去,很有种看稀奇的味道,不时的对虾皮指指点点。
谁能想到在重军环视的滨海城中,会出现一个单刀闯营的俞家弟子,还在惊奇虾皮怎么带着一个俞家人来了,看哪个‘誉满’右军的虾皮将军小心陪伺的样子,又不像是俘虏,更不像使者,难道是来投降的!还是说俞家准备和谈,派来了秘密使者,可是这个秘密使者有些高调啊!
城建军营尽是一排排的房屋,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将官居住之所,张东明对羟勒帝国的兵制也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寻右军将领,一脚踢在虾皮的屁股上,怒喝一声:“还不头前带路!”
张东明脑海中黑色的小牌子裂了几道缝隙,他发现血红色的丝线可以弥合裂缝,带着胡不应闯进了右军军营,本想着一进来就会是一场鏖战,却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右军兵卒的围观对象,都远远的驻足观看,并没有一人冲上来拼杀。
羟勒帝国的兵卒也纳闷呢,这个看上去并不凶悍似乎比虾皮强不了多少的俞家兵,如入无人之境,径直的从羟勒帝国兵卒中间穿过,大气都没喘一下,他依仗什么?莫非是羟勒帝国安插在俞家的内应回来了。
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想到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