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往,这些坏学生们再如何嚣张,也不敢拿苏莹莹开玩笑,更不要说羞辱嘲讽了,毕竟是校长的女儿,他们还是心存忌惮的。平时对这位各方面都优秀得出类拔萃的校花,心存爱慕,却又心存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自卑,只能幼稚愚蠢地以在学校里耀武扬威,顶撞老师、殴打同学,企图吸引苏莹莹的注意,哪儿会想到,这般表现反而让苏莹莹愈发厌恶他们。
只不过,如今程可欣校长调走了,这些坏学生又不知道苏莹莹的父亲是县长,以往压抑的内心情绪,再也按捺不住,要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你苏莹莹平时很傲慢啊,仗着母亲是校长,整天目中无人……
今天,就是要当众调侃你!
至于陈自默,从去年刘超替陈自默出头那天起,冯江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收拾陈自默,只是因为对刘超的忌惮,所以才一直忍着没找陈自默的麻烦。今天下午来到学校后,刘宾第一时间告知冯江和田志良等人,他中午和刘超在一起吃饭,私下谈及陈自默时,刘超说:“我和陈自默压根儿谈不上有什么交情,那天纯粹是见不得你们欺负外村人,尤其是欺负陈自默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怂包,所以我才替他出头的。哎对了,那小子没有因为我替他出头,所以就在学校里狐假虎威吧?”
听了刘超这番话,刘宾当时就说:“超哥,还真让你说中了,陈自默现在牛大发了,他那个住监狱的爹也回来了,就更觉得有了靠山,这不,今儿刚开学,骑着崭新的自行车,穿着一身名牌衣裳,还和苏莹莹写纸条!”
“妈的,这小子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啊?”刘超一脸的忿忿。
刘宾说:“还不是有超哥你的面子在,否则我们几个早收拾他了。”
“我以后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地。”刘超直截了当地说道。
有了刘超的这般表态,刘宾和田志良恨不得马上把陈自默给打一顿,可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刘超扭头又要替陈自默出气,那怎么办?
所以,他们找了冯江。
因为冯江在他们这些人里,是最够胆的主儿,去年在校门口因为陈自默,和刘超当众发生冲突之后,冯江几次私下里强调过,总有一天,要挑翻刘超!
这样的狠主儿,自然要让他出头了。
果然,冯江听了刘宾讲述的情况后,立马就决定,出手教训陈自默,连带着,把苏莹莹也给羞辱一番——冯江曾经给苏莹莹写过情书,结果苏莹莹看都没看,接过来直接给扔到窗户外面,让冯江在一伙兄弟面前丢尽了面子。
原本闹哄哄的班里面,除了冯江一伙人在调侃讥讽陈自默和苏莹莹之外,其他同学全都一声不响,各个面露震惊和担忧之色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天啊!
冯江他们,竟然敢当众讥讽羞辱苏莹莹……
也难怪,苏莹莹的校长母亲,调走了,管不到这帮人见人怕的坏学生了啊。
陈自默气得浑身发抖,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冯江一伙人,攥紧了双拳,愤怒却又有些胆怯的心里,正在不断地给自己鼓劲加油,上去,揍他,揍他……
然而他的犹豫,在同学们和苏莹莹的眼里,却是无比得懦弱。
砰!
苏莹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美眸含怒瞪视着冯江一伙人,斥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整天吊儿郎当没一丁点儿学生样,真是一群败类!”
“哎哟,我们是败类?你好,你是校长的闺女,可怎么就不好好学习,搞对象了啊……”
“你说你找谁不行,找了个小神棍当对象,什么眼神儿啊?”
“鲜花需要牛粪,因为牛粪有营养啊!哈哈哈……”
……
苏莹莹再如何优秀,再怎样心性早熟,可面对一群坏到了骨头里的混账学生,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一时间,泪水涌满了她的眼眶,却还是咬住下嘴唇强忍着不肯掉泪,恨恨地说道:“不知羞耻的人渣!”
看到苏莹莹眼眶含泪,羞愤却又无奈委屈的模样,陈自默终于鼓足了勇气,挥着胳膊怒吼道:“少他妈瞎咧咧,有种跟老子出去单挑!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本事,老子都替你们臊得慌……妈的!”一边骂,陈自默一边唰唰唰几下把羽绒服脱下来摔在了桌子上,一指冯江:“冯江,你带种,咱们就到操场上去,弄死谁算谁倒霉,谁不敢去,谁他妈就没种!”
“嗨我操!”冯江当即伸手抽出了放在桌屉里的木棒,作势就要出去。
“都坐下!要疯啊?”班主任朱慈军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上课的钟声敲响了。
朱慈军站在讲台上,怒目瞪视着冯江一伙人,又看向陈自默和苏莹莹,道:“陈自默,你先坐下!”
陈自默绷着脸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刚才在教室外面,朱慈军把这些学生们之间的对话冲突,听得清清楚楚。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对冯江这些坏学生的怒气到了极点——无可救药啊!
“冯江,给我滚出去,把你爹妈叫来!马上!”朱慈军怒喝道,一边抬手指向教室门口。
冯江阴沉着脸,站在后面犹豫着。
“听见没有?!”朱慈军几乎是吼了出来。
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冯江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板寸发型前面染成了黄色的那一撮头发,不急不缓地往前走去,走到陈自默身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