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僧是我跟小芳的外公,也是我俩的授业恩师,四年前,他老人家心血来潮跑去出了家,但一年前忽然又回来了,说他很想念那个给他缝僧袍的小和尚,只可惜他再也找不着那个叫凉空的小僧,便画了一副像要我跟小芳出来寻人,我俩拗不过他老人家,只好答应了。我跟小芳找了几个月,终于打听到你来了蛮镇,我们就跟了来,只不过我跟小芳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所以路上不曾遇见。
等到了蛮镇,我跟小芳生出好奇,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便没有及时告诉你我们的来历,后头想不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凉哥,跟我们一起去见外公吧,外公可以教你武功,霍哥的仇我们一定能报!”花不媚说着掏出了一副画像,上头是个光头的小和尚,正是当年的凉空。
“方丈他可还好?”百里凉点头,他当然没理由拒绝,况且不了僧还曾有恩于他。
“身体还好,只是后悔当年没带你一起走,心头不畅。”
“嗯。”
“外公在理南路的云州等我们,明天只要过了风扬村,上了官道,往东赶三日路我们就能进旭州,然后再搭船顺鸿江十天就能到云州了。”
“我想带张青一起。”
“当然可以。”
当下说定了,便都相继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大早,翠湖催着他们的人上路,她领头一骑沿蛮河而去,众人纷纷跟上。马蹄踏起的黄沙起了一层沙雾,任小芳看得竟有些呆住。
“咋了?”花不媚推了她一把。
“娘说当今天下唯有她一人巾帼独秀,娘的眼光可真浅,这天下之大,能干的女子太多了。”
“你说翠湖?我看也不过比普通女子多那么一点豪气,跟姨妈没法比。”
“我娘也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子,翠湖缺的只是时间。媚姐,你也是,假以时日,只怕我娘也比不了你。”
“小芳你说什么胡话!”花不媚脸色大变。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我也想超过我娘,再不想被她指使我的人生。媚姐,别告诉我你心甘情愿的受我娘摆布,我们同为独孤家的女儿所生,流着独孤一脉相同的血,都不是甘愿向人俯首的。”
“不低头就得有抬头的本事,我花不媚哪有那个本事。”
“哼……不说了,走吧。”任小芳牵着马朝百里凉走去。
祖大福已决定就近投靠大列王,前天的那场偷袭,足以表明了大列王和暮雨韧的对立。暂时同路,百里凉花不媚跟着一起走。
“小师弟,咱可要分开了,还真舍不得你,还有我们的师父!”祖秀拿手去摸张青的头,眼睛却瞟着百里凉边上的任小芳。
“大徒弟,敢摸师父的头,没规矩!”张青一把拍掉了祖秀的手。陈峰陈明两兄弟也过来,几人嘻嘻哈哈。
“可惜我还未学会如何做绣花弩。”百里凉道。
“没良心,你就不可惜马上要跟大师兄分开?”祖秀狠狠捶了百里凉一拳,“看来有两位妹子陪着,小师弟是乐不思兄了。”
“就她俩那长相,给你你乐意要?我是不要。”陈峰凑到祖秀耳朵上小声道。
“去去去,俗人!”祖秀一把将陈峰推开。
“如果再多一天的时间,说不定我就能学会了。”百里凉不知俩人在嘀咕什么,他还惦记着他的绣花弩。
“听说风扬村有一种树,材质最适合做弓弩,看这脚程要到风扬村天也差不多黑了。小师弟,你不如跟花妹子说说多耽搁一天,大师兄我把会的都教给你。”祖秀故意说的大声,好让花不媚听到。
“不行!”花不媚果然听的清楚,断然道。
祖秀失望的吐了一下舌头,他本意是想多看几眼任小芳。
“都上马!”祖大福道,“小秀,你前头带路,去风扬村。”
百里凉便跟张青同乘了一匹马,加上梅秋他们,一共九十八人,往风扬村而去。
过了晌午,远远的看见一大片湖泊,湖水清幽湛蓝,胯下的马不等背上的主人示意,都奔着那水而去,却也无人阻止,路上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人跟马一样又饥又渴。
“好饿!小师兄,我给你抓鱼吃。”祖秀又凑了过来,拿他的那把菜刀在湖边砍了一个小树叉削尖了,蹲到湖边观察着里头的游鱼,看了许久也不见有鱼过来。
“我来!”梅秋从后头一把夺过了祖秀的自制鱼叉,站到湖边也不往水里头看,只一叉下去,便带上来一条大鱼,取了下来,又换了一个地方,又一叉下去,又是一条大鱼,如此,竟被她捉了十几尾鱼。祖大福他们都看得呆了。
“小青,你们的人好厉害!”百里凉看得眼睛都直了。
“嘿嘿你不懂,梅秋姐在偷鱼呢,那水下头都有鱼篓子,是当地人放在水下自动捕鱼的,鱼钻进去就出不来。那鱼篓子都被白色鱼线系着,鱼线很细,不仔细就看不出来。你看那些鱼,虽然是叉上来的,鱼身上却有刮痕,那是被叉破的鱼篓子的竹篾给刮破的!小的时候经常跟梅秋姐他们过来偷鱼,所以我知道!”张青小声道。
梅秋抓了鱼除了分给她的人,还扔了两条给祖秀,祖秀便屁颠的将那两尾鱼捧到了任小芳跟前:“小芳妹子,你吃!”
“我不是猫,不吃生鱼!”任小芳没好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给你烤熟了,你等着。”祖秀脸一红,就要放下鱼去找柴火。
“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