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取了馒头,百里凉看了看天色,将馒头放到了一边。
“小青,天就快黑了,你教一个姿势,等会儿我自个儿练。”百里凉道,现在帐篷里已经暗了下来,因为下雨的缘故,今晚不比昨晚,没有月光只能睁眼瞎。
“小师父接着教吧。”祖秀附和道。
张青被几个大哥哥给捧成了师父,他早已飘飘然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当然有求必应,便接着教了起来。
“蹲马桩啊,好玩!”霍广分了馒头,坐在一边吃,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
“霍哥,一起吧。”百里凉叫道。
“我可没兴趣,看看就行。”霍广摆手。
百里凉知道他执拗,没再要求。
众人含胸拔背的站了片晌就支撑不住了,张青很有耐心的给众人纠正姿势,又鼓励道:“最开始都是这样,蹲不了太久,我当年都哭了,被太爷拿着藤条在后头抽屁股呢!反正你们记住最基本的姿势就可以自己练了,膝盖别过了脚尖,大腿跟地面平着,屁股不要翘起来,不要挺胸,但是胸部一定要平直,背要拔圆了,头部尽量往上,对,就是这样,保持不动,能坚持的越久越好。”
张青小小年纪,教起来却毫不含糊,百里凉等人学得很认真,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才歇了下来。
百里凉的小腿在不停的发抖,站都站不利索了,其它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午睡了一下午,百里凉再无睡意,他索性接着练蹲马桩,尽管把自己折腾的腰酸背痛,他还是坚持到了半夜,若不是霍广起床夜尿偶然摸到他还站着吓了一跳,没准他会练到天明。
第二天天刚亮,外头仍旧在下雨,也不用上矿了,百里凉拽起了张青,让他接着教。
“教你们冲拳吧,可以一边蹲马桩一边出拳。”张青打着哈欠,接着教起了这些大徒弟们。
“小师父,我要做大师兄!”祖秀道。
“我就是二师兄了,你是三师兄。”陈峰抢着道,“哈哈,凉兄弟就是小师弟了。”
“欺负人啊!”百里凉笑着推了一把陈峰,陈峰站在百里凉前头正站着桩,他的小腿还在发着酸,这轻轻一推,竟是把他给推的趴在了地上,众人大笑。
“凉哥,这个不要一直练,早晚练半个时辰就行了。好困啊,我要再睡一下。”张青又倒了下去。
百里凉也觉得欲速则不达,练了一会儿,便歇了下来。霍广又主动的去领馒头,百里凉百般无聊中,摸到了腰上万富贵的那本兵记,坐着看了起来。
“什么书?”祖秀好奇的凑上前。
“万哥的书,是他当流兵时随手记下的。”
“没想到老万就那样死了!”祖大福惋惜道。
“都怪我!”百里凉又记起当日的事,他总认为如果没招惹万富贵进他们的屋子,万富贵就不会死,所以只要能回蛮镇,他都会去给万富贵磕几个头。
不久,霍广抱回了馒头,脸色很难看。
“出事了?”祖大福拿了馒头,问道。
“嗯。”霍广看了一眼宋典和张峰张青,欲言又止。
“说吧。”宋典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们的人……死了。”霍广低着头咳了一声。
“谁?谁死了?”
“你们镇上的老小,我听那位翠湖姑娘说的,昨天下午领了馒头,他们就开始杀人。杀一个往坑里推一个,老到八十好几,小的才……几个月,翠湖的娃也死了。他们还让你们的人站在边上看,全都杀完了,又让他们动手埋人。”
“啊!”宋典跌坐在地上,张峰张青脸色煞白。
“什么坑?哪个坑?”祖大福急着问。
“还能哪个坑,不就是我们挖的那个!翠湖说因为坑不够深,人都堆得尺来高,勉强拿土盖了起来。”霍广道。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挖矿吗,咋拿来埋人了!”
“谁知道,唉……我他娘的这两天都白挖了!”霍广懊恼。
“怎会这样……”百里凉喃喃。
“对了,翠湖让我带一句话,说黑牛不在。”霍广对宋典道。
“真的!”宋典神情一震,悲戚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那就好那就好!”
“可黄牛白牛都死了,呜呜……”张峰跟张青抱头痛哭。
百里凉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见三人哭的悲伤,他也不好问,众人都沉默。
过不久,霍广几个又接着睡,百里凉和祖秀接着看那本兵记。
祖秀看了几页,发现都是些流水帐,他让百里凉往后翻,直翻到有几页图,祖秀才有了兴致,让停下来。
“这是弩机图!”祖秀眼睛一亮。
“像是外头的那种。”百里凉道。
“嗯,基本差不多,不过这个外型很小,咦,射程好像很远啊,你看!”祖秀指着那上头标识的数字。
“竟有这么远!”百里凉估算了一下,脑子里闪过昨天暮雨韧射高魁的场景,要是以这本兵记上的数字,高魁再跑几百米,也逃不出暮雨韧的利箭。
“真想造出一台!”祖秀摩拳擦掌。
“你会做这个?”
“我从小就喜欢弓箭,我爹我爷爷都是猎户,家里的弓箭也是自己造的,要不是我叔叔非让我跟着他学八卦风水,我也跟着我爹去打猎了。这个弩机有图造起来一点都不难。”
“你真厉害!”百里凉很佩服。
“嘿嘿,只是喜欢而已,所以在上头花了点心思。这是比较大型的作战弩机,虽然比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