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华凛凛·流心一闪。”
那时,黑雾和他的距离大概只有零点几公分。
但随着刀光如镜中的雪花般一闪而逝,那零点几公分最终也只能变成了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
没有人看见星环刚才有没有出剑,什么时候出的剑,或者他到底挥出的是哪把剑。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见。
就连被这一道剑光所闪过的边缘长夜也同样不知道。
他手中的黑雾pēn_shè器就这样凝滞在了空中,那些被科技的造物所喷发出来的黑雾也再也无法存进一步。
“嗤——”
如同气球漏气一般的声音响起。
边缘长夜的头颅从那团烂泥一样的躯体上缓缓地滑了下来。
而他手中的巨大兵器,也随着头颅的落地而应声砸在了地面上。
‘呼……’
那些汹涌的,磅礴的黑雾,终于还是随着它们主人的身体一起消散在了空中。
但是星环知道,即使那些黑雾消失了,它们主人的身体也还是会再回来,以一种新的姿态再次聚合在他面前的。
“大胆猜测一下吧。”星环将披风盖回了自己的身前,“下一个会是什么时期的边缘长夜。”
“我猜。”谢阑的语气平静,仿佛是早有预料,“下一个恐怕不是边缘长夜。”
“不是边缘长夜,还能是什么?”星环皱了皱眉头。
然而,当他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谢阑点了点头,“我就是在说那个东西。”
“工业晨星。”
“工业晨星。”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于是,紧接着两人的话音响起,那团刚刚才被打散的黑雾便又再次回到了它们主人的位置,开始再次聚合起崭新的形态。
不过这一次由于两人有着事先的判断,所以在这黑雾刚刚凝聚出背后的两片尾翼时,他们便已经有了确实的概念了。
“果然是工业晨星。”
跟着边缘长夜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两人对于工业晨星的机甲形态到底长什么样子都已然了若指掌了。
“我现在可以直接击毁它吗?”星环紧握着手中尚未收回的竹棍,向谢阑提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谢阑摊了摊手,“但是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吧。”
星环说着,想了想还是收回了竹棍,并从披风下抽出了那柄曾经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巨剑,拖行着它朝着边缘长夜冲去。
“喝啊!”
在星环和边缘长夜的距离仅仅只有一个身位的时候,他便猛地将巨剑挥动了起来,其锋芒直指那尚未完成的工业晨星的脖颈处。
按照谢阑所说的,‘只要砍头’这一点来看,星环做的还是相当完美的。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他所愿。
他的巨剑直接穿过了边缘长夜的身体。
且由于挥动巨剑产生的力量过大,当星环的巨剑穿透出去的时候,他自己本身的身体也随着自己巨剑的惯性而朝着前方冲去。
“看来是不行的啊。”他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语道。
然后,在星环因为失去平衡而即将向前倒下的时候,他的右手却直接伸进了披风中,并从中再次取出了之前收回的竹棍,然后全力插在了地面上,使他的身体稳定了下来。
“真是危险。”星环撑着竹棍,将自己的身体恢复成直立状态,然后稍微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渐渐成形的机甲。
“既然不能把它扼死在摇篮里的话,那我或许可以卡一个时间差,在他完成的那一瞬间斩落它的头颅。”星环按着自己手中的巨剑,对谢阑说道。
“这样或许也不错。”谢阑点了点头,“但是你还是得小心,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块代表着工业晨星的灵魂碎片还有些什么底牌。”
“没问题的,他有底牌,我就不能有了吗?”星环眨了眨眼,然后开始咏唱了起来。
“煌焰不息,鏖战不止,绯红洒地,不留青史,勿问吾名,唯剑三尺,求死者生,求生者死——”
随着他口中的咒文不断在这片空间内回响,他手中的阔剑也渐渐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在那朴实无华的剑身上,烙印着几个只存在于神代中的符号。
“神器投影·莱瓦汀!”
燃烧着火焰的魔剑凭依在了这把阔剑之上,把周围的空间灼烧的甚至有些扭曲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底牌?”谢阑显然目光被这美丽绝伦的武器吸引了过去。
“这不是。”星环摇了摇头,“这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武器罢了,我真正的底牌,要等到不得不用的时候才会亮出来。”
“不过我相信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底牌也早就用干净了吧。”星环的双眼注视着眼前即将完成重塑的边缘长夜,手中的魔剑也慢慢握紧。
“看样子我的剑刃应该出鞘了。”星环紧握着莱瓦汀,瞄准着那处他注视了良久的被机械所覆盖的脖颈。
星环毫不怀疑,如果这次他成功救出边缘长夜并顺利从这个鬼地方离开的话,他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刽子手。
虽然说他并不想做这样的工作,但至少他可以。
“呼。”
他的双眼如同一台扫描仪一样检视着眼前工业晨星的全身,估算着它目前的重塑进度。
毕竟他可不想再劈空一剑。
刚才的那普通的一剑劈空了也就算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