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个符号就是所有了,它代表了凛斯雷特曾经造访过这本日记的事实。
这本来并不奇怪,毕竟距离瑾瑜封笔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十六年的光阴了,在这十六年中,凛斯雷特能够触碰到这本日记的机会我想也应该是有可能会有的,所以在看到这个符号的时候,我仅仅只是十分的惊讶而已。
毕竟当你思考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如果当你把某件事情放在某个比较大的时间刻度中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会变得不那么令人惊讶了。
然而,我又错了。
当我翻到这个符号的下一页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到底什么才叫毛骨悚然。
没错,在这个符号下一页,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字。
并且这些文字还是我看的懂的,用漂亮的书写体手写的,来自凛斯雷特的字迹。
至于为什么我会毛骨悚然,因为它的第一句话就彻底征服了我。
“x月x日,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管理过这本日记了,那么既然如此,就由我来为她续写吧,反正我已经死去了,对于她的生活也不能干涉什么,既然如此的话,记录一下好像也是不错的。”
正是这样的一句话。
也就是说,这一段文字,是在凛斯雷特被瑾瑜杀死后,他以游魂的姿态写下的东西。
“这不公平!”听到这里,灯露椎有些呆不住了,“同样是游魂,为什么我不能直接干涉现实世界?”
“这我也不知道。“我摊了摊手,表示不懂,”但我觉得,凛斯雷特在生前既然拥有了如此高的魔法造诣,在死后获得一些特权应该也不是不可以吧。“
“那……我在生前做出的事情也未必比他少啊。”灯露椎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气不过。
看得出来,这些对生前的事物依然有所依恋的亡灵们,对于他们死后所能做的事情,还是相当关心的。
“总之继续看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灯露椎,于是便只能说了这么一句相对折衷的话。
听了这话,灯露椎便没有继续抱怨,只是点了点头。
“说来很奇怪,作为一个已经死在神树下的亡灵,我本不应该干涉活人世界的任何事物,本应该化作一缕尘烟消失的,但是我不仅没有消失,相反还可以自由活动。”
“不过有一点值得在意的是,当我从死亡的迷雾中醒来的时候,我似乎是从这本日记中出现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变成了类似‘日记的地缚灵’这样的存在吗?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本日记,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啊,真是令人费解。”
“不过好消息就是,虽然我身为一个游魂,无法对现实世界做出任何的干涉,但令人惊异的是,我可以对这本日记做出干涉,而这所谓的干涉就是,我可以用我的灵魂力在这本日记上写字。当然了,这也是现在我正在做的事情。”
“阅读他人的日记,并续写他人的日记,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的话,我想这应该是一个相当失礼的行为吧,不过既然我现在已经死了,和我强调什么公序良俗似乎也没什么用,这倒是还让我轻松了不少。”
日记到这里便停下了,看来这就是凛斯雷特记录下的第一天的生活了。
“原来如此……他属于凭依在这本日记上的幽灵吗。”灯露椎看了那些文字后,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就像是我们依附于你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还能理解。”
“不过啊,长夜。”这时,谢阑突然说道,“如果说他是依附于这本日记的‘灵’的话,那他现在,是否正在看着我们呢?”
“凛斯雷特师父到底有没有在看着我们,你们心里没点数吗?”我看着身边的这两个幽灵,不禁哑然失笑。
“话不是这么说的。”谢阑摇了摇头,“你看,如果我们躲进了你的身体的话,那就算周围有幽灵,它们也看不见我们的存在啊。”
“所以如果凛斯雷特选择躲进日记的话,即使我们也是看不见他的。”谢阑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看着眼前的这本日记,对着它喊道,“凛斯雷特老师,你在吗?在的话就出来让我们看看啊!”
气氛令人尴尬。
鸦雀无声。
“看来他不在。”谢阑摊了摊手,“也许是出去了吧。”
“毕竟被爱徒找到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肯定也相当惊喜吧,所以他应该不可能会藏着不见你的。”谢阑说道,“你还是继续看他写的故事吧。”
听了这话,我倒也觉得似乎言之有理,于是便翻页继续读了下去。
“x月x日,所以,其实我有个女儿。”
这开头就让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女儿的名字是叫伊莉斯吗,那这名字还真不错,如果是我的话,估计想不出这么好的名字,该说不愧是瑾瑜吗,总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来,而且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成或败也都是因为她啊。”
“今天她也是非常的辛苦,当过国家领导人的我深知这份辛苦和这份责任,不过看着她能够言而有信地放走我国的人民,我倒还是比较高兴的。”
“是啊,她想要的仅仅只是这个国家的毁灭而已,我想这背后应该有什么缘由吧。”
“哎,我可真是,就连死了以后都在为她说话,明明是毁掉了万叶国的战犯,我却还在为这个十恶不赦的屠夫说话。”
“但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屠夫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