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她开口,就对上了自家男人冷冷的眼神,本来还想不甘心吼吼的她,哆哆嗦嗦的也不敢插话了。
事儿发展到现在,可谓是超出了不少人的想象。那些义愤填膺的村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还有人都开始同情李铁顺了。
“都是一家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结仇啊。”
“不至于?你看秦氏一家子的模样,还能不结仇?要我说,秦氏就是自个作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把家里搅合的鸡犬不宁。”
秦家那几个挨了打的,想说啥,可比拳头比不过,比骂人还能抵得过一村子的人?尤其是自家媳妇那狼狈的模样,只怕要是再闹下去,媳妇也得挨打了。
况且他们心里也明白,自家不占理,就算是说要给外甥讨说法也没他们这般的讨法。要是激怒了李铁柱,万一真报官了,他们还真没好果子吃。
“大哥,事情闹成这样,也不怪兄弟不讲情面。往后大伙儿住在一个院到底是不方便的,你要是定下哪日搬家,我跟老三也去帮你搭把手。”李铁柱不会觉得自家大哥一家子可怜,更不会为了那几句话心软让人留下。若是以前,他还能听他娘的话帮着说情,可今儿的事儿无疑是把他那点情谊消磨尽了。
别的不说,单说秦氏打算典卖了自家媳妇,就让人恨的牙痒痒。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事情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就摊开了说吧。从分家到年前抢肉那一遭,我也是厌烦了,要不是我媳妇劝我,只怕当时都能活宰了人。”李铁柱长叹一口气,语气坚定,“今儿就当着全村人的面,咱们立下文书。把今儿的事儿明明白白的写出来,然后说好了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林青蕊看着板着脸的汉子,眼神闪了闪。还真多谢了秦氏今儿闹的这出事儿,不然他们怎么能占着理儿的把人赶出去?看来自家男人跟自己一样厌烦了总纠缠不清,甚至不愿意再见大房的人了,都说够改不了□□,谁能知道李铁顺刚刚这样正常的三观能保持多久?
别管他们是想以退为进,还是有别的算计,反正离的远远的再也别回来蹦跶才是主要的。
她就说嘛,能设计了分家的男人,怎么可能纯善的被人钳制?能光明正大的从大房屋里拿回自家东西的爷们,又怎么可能真是憨厚老实容易心软的?
至于秦氏,虽然没被休了,可往后她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不是说李铁顺挣不了钱,而是习惯了从她身上得了好处的秦家,现在女人丢了脸面,男人也白挨了揍,往后还能给她好脸色看?
要是李铁顺能立得住,又没了秦家人的搅合,算计了半辈子的秦氏还能得了好?估计往后她在村里行走都是个问题了,别人指指点点还是好的,恐怕全村男女老少的,都不乐意跟她行走来往了。
林青蕊的想法还真没错,后来的日子村里红白喜事儿都没人家通知过她。甚至她够着跟以前相熟的媳妇说话,人家都只会翻个白眼躲得远远的。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至于李大宝跟李二宝俩人,虽然没被牵扯上,但那俩性子本来就不是能吃苦受罪的,没俩月就开始天天埋怨爹娘了。甚至还好几次跑到李家门前舔着脸的要见奶奶跟二叔三叔。
赵氏代表的三房对能躲开大房的事儿自然是双手赞成的,虽然她没言语,可对上林青蕊眼睛时候的眼神,明晃晃的就是感激跟兴奋。
在里正的见证下,几个人签了文书,按了手印。被闹的心烦的里正挥着手让大伙儿散了,然后看着还心疼大房的王氏叹口气,说道:“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总不能饿死渴死。老嫂子,你得想清楚点,孩子们的事儿少管吧。”
大伙儿散了以后,李铁柱跟林青蕊并着赵氏,跟刚刚得了信说自家二哥回来了的李铁栓,扶着王氏进了正屋。
看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的王氏,李铁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见他娘一个劲的掉眼泪,还喃喃说着老大心思并不坏,就是娶了个恶婆娘,他一时间也有些无语。
“娘,您别怨儿子狠心。以前不计较并不是觉得一家人能让就让,而是儿子嫌麻烦,又懒得跟人吵闹。可现在不一样了,儿子娶了媳妇,往后还会有孩子,总不能让媳妇跟孩子进了门还心惊胆战的受气。”李铁柱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心头的暴躁,冷着脸僵硬的说,“媳妇是我求回来的,别说是大哥大嫂,就算是我都不能给她一点委屈受。娘,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这话是我应过的,就不能食言。”
王氏还想说什么,可看着一脸坚定的儿子,还有随着老二跪下的林青蕊。再看被赵氏拉着一起跪下的李铁栓,心里有千万般的埋怨,也说不出口了。
她叹口气,招招手把哭成泪人一样的大丫跟二丫叫到跟前,然后一声不吭的给两个孩子擦了眼泪。
“算了,你们没错。”王氏干涩的嗓音落在大伙儿耳朵里,不难让人听出悲戚跟哽咽。
她现在心烦,实在不想看到一屋子的人,所以干脆就背朝着炕沿躺下了。要说她不记恨秦家人是不可能的,可就算这样,在她心底里当弟弟弟妹的也不该逼着大哥大嫂离什么永不来往的字据。
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七八天,期间李铁柱行踪也莫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