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得知小黑哥身份后,更觉得这‘无影镇’卧虎藏龙。言辞之间也变得小心翼翼,封尘先是小心翼翼地问:“海棠宫主可是为九云图而来。”见他默不作声,便转开话题问道:“为何来这偏僻的雪山脚下开一家酒肆。”海棠宫主满目疮痍地转向封尘,轻拿桌上的银色小壶放到身旁的炭炉上挂起:“夜深了,少喝点茶水,喝杯热水吧!”封尘倒是苦笑了一下说道:“宫主以前一定生活井然有条,现在这般生活一定很是不习惯吧?”宫主脸色有点微恙,神情之间似乎在躲闪什么,咳嗽了一下说道:“以前在未央宫中住久了,身子上倒是落下了些毛病,一遇到大风天就感觉手脚冰冷。不然这屋内也不会给我常备炭炉。”封尘刚要试图去给海棠宫主诊脉,海棠宫主却一下子将手缩了回去,憨憨地笑着说:“你可知道为何我迟迟不接受苏末姑娘的心意吗?”封尘诧异地望着他。
海棠宫主一边将炭炉上的热壶取下,倒着水说道:“在我亲兄弟将这个女子刻意安插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用意。现在未央宫是他的,现在他又企图从师傅遗书中去寻找什么‘九云图’,我与表妹私奔成了他的把柄,我不得不一路西逃来到这里,苏末是照顾表妹的贴身侍女,也就与我们一同来到这里。”封尘问道:“既然你知道苏末是你兄弟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为何不早早将她遣散了去?”海棠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握在手中,手腕青筋暴起,只听到瓷器断裂的声音,从他手掌滴下鲜血,海棠眼中充满怒火:“表妹也是因为她才死的,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女人么?”封尘摊开海棠的手心,将自己衣服一角扯掉替海棠包扎好说道:“替我拿着这个茶杯。”海棠照着他说的样子去做,然后封尘拿起还滚烫的银壶,将热水倒入茶杯之中,眼看就要满了,封尘还在一直倒入热水。
只听海棠“啊”叫了一声,茶杯被摔到地上。封尘弯腰从地上拿起茶杯:“海棠宫主可否明白?过满则溢,伤人伤己。”海棠眉头紧锁,依旧费解地看着封尘:“你可知道是她毒害的表妹,我只是准备找到证据,将她押回未央宫,看我那兄弟如何惩治。”封尘撇了一下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现如今表妹已不在人世,为何不去珍惜这眼前之人。若真是这般蛇蝎心肠,不珍惜也罢,但这冤冤相报,无尽无边。”海棠哈哈大笑起来:“公子,这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无法体会这般万劫不复之感。”封尘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都不知我师弟究竟在何方,我又怎不怪这钱万贯......”说着便哽咽了。海棠见封尘也情绪不好,便起身将炉内的火弄灭,起身对封尘说道:“兄弟睡吧,明天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我妹妹的。”封尘见海棠兄好了许多,便也安心走到床榻跟前。只是眼前这小床,如何容得下他二人。
海棠兄将床上的被褥一抽,甩到刚才二人喝茶的桌上。被褥铺展,他也躺在上面,不知何时将这茶具移到窗户跟前的凳子上。封尘冲海棠兄笑了一下:“海棠兄这身法好生了得,一般人还没回过神,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听桌上,海棠宫主已经打开呼噜。
第二天一大早,封尘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惊醒。等海棠兄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发现门口一大滩血迹。妹妹躺在已经干涸的血泊之中,看着院子内都是血渍,海棠兄发疯一般的冲到偏房之内,推开门一看。只见苏末歪着脖子趴在桌子上。屋内也被翻的乱七八糟,显然昨天在他和封尘熟睡之际,有人暗访酒肆,将这两名女子杀害,可是究竟何人有如此轻功,又怎么可以掩人耳目在清晨凌晨杀人。海棠发疯一般冲回屋内拿起门口立着的长枪就出了门。
没等封尘追上他,他已经快步来到了集市之上。一把掀翻了豆腐西施的摊子,又一个回马枪将卖猪肉铺子案板上的肉掀翻,快步跑到临街的铁器铺子,一脚踹翻刚冶炼好浸过冷水的兵器。等到封尘追上来,海棠宫主已经将这本就热闹的集市闹得鸡犬不宁,他一手叉腰,一手握着长枪大声喊道:“以为你们躲在这里,就没有人知道你们么?边城四鬼、幻影彩球绣娘,快刀疾风婆婆、半刀邵四两。你们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九云图么。昨日不成,今早又逼上门来,害死我小妹,我今天定要讨回个公道!”
被海棠宫主踢翻店铺的掌柜,各个拿着兵器将他围住。封尘一个‘落雪无痕’飞身跳起,跃到海棠兄身边,悄悄用‘隔空传音’道:“舍妹,并非这些人害死的,我知道真相。”正当这群人准备抄起家伙朝着海棠宫主冲过来的时候,忽然一群整齐的脚步声,身穿铠甲背上背着弓箭,手中拿着弯刀的士卒将这一群人团团围住,一个穿着金锦细软马甲的王子从白马上跃下,拿着马鞭在这一群人眼前晃悠,口中振振有词道:“昨日,你们这些刁民半夜都不睡觉,吵到本小爷好梦。今天一大早又在这里嚷嚷,真以为是天下脚下,无法无边了?”这个王子身旁一个身穿神色布棉衣的男子一脸铁青地说道:“这是我们马哈木最尊贵的王子,你们这些粗鲁的贱民见王子为何不跪拜。”这一群江湖人哪里给他这蒙古鞑靼讲道理,但毕竟是此处依旧是大明天子脚下领土,这蒙古人也已归顺大明,惹起矛盾恐怕又难免牢狱之灾,便都纷纷行了礼各自散去。这马哈木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