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是在十二岁那年知道这一点的。
那天晚上,一道漆黑的火焰点燃在了我的手心,然后一枚发光的六芒星显现在我的眉心,接着是寄宿进我掌心的玉珠,和定居在我手臂里的长刀,以及其它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种状态的自己。可我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所以,我隐瞒了这件事。谁也没有告诉。因为父母是八年前犯罪入狱者的缘故,身为他们唯一亲人的我,也更能感受到人类对于和自己不同的异类的态度。那种由内而外的排斥感足以毁灭掉任何人。
而且,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自己掌握的力量,发现自己如果将它们全部释放出来的话,可以瞬间毁灭掉一座城市!面对拥有这样的力量的不安定因素,十个人里就有九个人会想着将他攥在手心里吧?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宁,我也得把这个秘密保守下去。
可是,当我拥有这份力量的时候,我发现,有些事情,必须要我的力量才能解决。游离在生死间的亡灵,向往着人世浮华的妖魔,充满毁灭yù_wàng的邪物……我曾想过逃避,不去管这些东西。可是,身为罪犯儿女的我,真的可以不顾为父母赎罪的心逃避这样的使命,放任这些东西为祸吗?
答案是不能。所以我开始了战斗。一个人孤独的战斗。用手中的火焚烧净化亡灵,用额顶的六芒星制造隔绝人群的结界,用掌中的玉珠让妖魔遗忘掉对人世浮华的向往,还用手臂里的长刀诛杀掉作祟的邪物。
第一次见血的时候,我只是脸色发青的站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的转身接着上学去了。面对杀戮还这样平静的我,不愧是罪犯的儿子啊。
我就这样战斗了两年。一个人孤独的战斗了两年。在即将上初三的时候,我终于厌弃了这份孤独,想要找到同伴。我向往着,可以一起战斗的,可以相互帮助的,可以在我受伤之后给予我慰籍的同伴。
可是我该怎么寻觅他呢?因为父母的缘故一直被疏远的,一直孤独的,不擅与人交际的我该如何找到那样的同伴呢?
我能想到的,只有有节制的显露出自己的不同之处,来吸引和自己一样的同类。于是,我开始在人群中吟唱净化亡灵的咒曲,我开始在人群外模拟和妖魔战斗的样子。我坚信看到这些的我的同类,一定会来找我的!可是……没有。我并没有找到同类。我收获的只有嘲笑。
我所保护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争相模仿着我吟唱的言语和我战斗的模样,然后一边嘲讽着中二病一边哄堂大笑。
他们不懂。他们只是被我保护的普通人,他们不是我的同类。只有同类才可以理解我。我这样想着,更加热切的寻找起自己的同类来。可是,没有,没有……没有一个人找到‘我’,没有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他是我的同类。更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告诉我,他是我的同伴。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城市里,我找不到一个同类。于是在暑假的时候,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在其它地方游离。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吧?
可是没有。在其他的城市里,别说同类,就连游荡的亡灵和妖魔都没有!
我渐渐明白,我所在的城市是特殊的。只有那里会有游荡的妖魔和亡灵,只有那里才需要我这样的异能者。我不知道其他国家是不是有同样的地方,可我知道,我想找到的同类,只有可能出现在这个城市里。
所以,我回来了。我依旧在阴暗的小巷里战斗,只是在释放结界的时候稍稍更改了一下概念。让数公里外的人可以看到结界内的战斗。如果是同类的话,绝对可以看到我的。我抱着这样的想法,用万分之一的概率来安慰自己孤独的心灵。
我想要同类!我想要同类!我想要同伴!我想要同伴!我的心在疯狂的呐喊着。我清楚的知道,所谓同类,就是痛类,同泪而已。我亦清楚的知道,同伴,就是痛伴而已。我还知道,增加他一个,身体受伤时的痛苦不会减少。可是,至少,我的孤独感会减轻。我不奢望在战场之外也能和他成为朋友,可至少,在这样频繁而痛苦的战斗中,我不要是孤独一个人。
我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我曾经这样问着自己。没有谁知道我所做的,没有谁知道我所付出的,没有谁知道我所受过的伤,也没有谁会记得我的功绩。我只能一个人痛苦,一个人孤独的战斗。和普通人不同的我,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将自己隔绝在外,孤独的以一敌万。让自己遍体鳞伤,拯救的却是一直以来嘲笑,憎恶我的人。这样的事情值得吗?
我不知道答案。不过,找到同类的话,我就会得到答案了吧?找到同类,我就不再是一个人战斗;找到同类,就会有人记得我所做过的一切;找到同类的话……一切就都有意义了。
可是,没有。
没有同类,直到初中毕业,我也没有找到同类!一定是这边的城区没有同类。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努力考到了城市的另一头。
开学第一天,我站在陌生的人群中,再次吟唱起了净化亡灵的咒曲,然后,我再次拥有了中二病这个外号。我不在乎。中二病就中二病吧。我只要能够把自己的状态传播出去,让可能时自己同类的人看到就好了。这样的话,如果这里有同类的话,他至少会对我产生一些兴趣吧?我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