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觉得,若是凤来对她动手,那么,她势必要全力以赴,那么腹中的孩子,便是顾忌不了了。她将手放在小腹上,一时间脑中飞速地想着对策。
叶睿也敏感地察觉了凤来的不对劲,当即挪了身子,坐去了苏风暖身边,挡在了她面前。
苏风暖瞅了叶睿一眼,身子没动,想着凤来若是真动手的话,她如今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索性心一狠,猛地挥手掀开了车帘,看着凤来说,“老祖宗,您好不对劲啊,怎么了?”话落,她看到了她肩膀上的乌燕,顿时眼睛一亮,“咦?好漂亮的燕子。”
凤来的挣扎被苏风暖瞬间打乱,她沉着眉眼瞅着她。
苏风暖不看凤来,而是盯着那只乌燕,变戏法似地从袖中拿出一块米糕,抖开娟帕,将米糕摊在手里,对乌燕招手,“小燕子,快过来,这里有吃的,好好吃的米糕呐。”
乌燕歪着头瞅着她。
苏风暖捏了一小块米糕,向上抛起,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她笑吟吟地看着乌燕,“再不过来,我都吃了。”
乌燕眼珠子不停地转,瞅着她。
苏风暖又捏了一小块米糕,同样向上抛起,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乌燕翅膀动了动,还是待在了凤来的肩上。
苏风暖又捏了一小块米糕,再次向上抛起,这一次,乌燕抖着翅膀飞了过来,在半途中劫走了苏风暖的米糕,又飞回了凤来的肩膀上。
苏风暖瞅着它大乐,笑着问,“好吃吧?”
乌燕吃了嘴里那一小快米糕,继续瞅着苏风暖手里那摊开在掌心里的一大块米糕。
苏风暖对它笑着说,“还想再吃吗?想的话就过来自己吃。”
乌燕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见凤来没有阻止的意思,又见苏风暖笑吟吟不像坏人,便大着胆子飞到了她手心里,在它手心里吃了起来。
苏风暖瞅着乌燕,这只燕子真的十分漂亮,通体乌溜溜的羽毛,红色的嘴巴,头上的羽毛有那么一小撮白色。十分的轻盈,她对凤来说,“老祖宗,我听说鬼山派有人擅养乌燕,看来果然如是,这一只您送我吧,好不好?”
凤来冷声拒绝,“不行。”
苏风暖看着她,“一只乌燕,您都舍不得,还是我的老祖宗呢,真是小气鬼。想当初,我在师傅跟前学艺时,我想要什么,师傅和师兄就帮我得到什么,我要送给叶裳天下最好的七弦琴和碧海萧。七弦琴收在凤阳镖局的总坛,碧海萧收在碧轩阁的总阁。师傅带着我找去了凤阳镖局的总坛,与凤阳他爹打了七天七夜,凤阳他爹败阵下来,将七弦琴拱手给了师傅,师傅将七弦琴给了我。得了七弦琴后,师傅因为与碧轩阁的阁主有过节,师兄便陪着我去了碧轩阁,费了好大的力气,我们俩在与碧轩阁的老阁主闹了一场后,师兄陪着我留在了碧轩阁一年,才让他舍了碧海萧给了我。”
凤来不语。
苏风暖道,“对比师傅和师兄,我喊了您这么长时间老祖宗了,您可真是吝啬得很。”
凤来捏碎了手中的信笺,怒道,“想要给你就是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苏风暖心下一松,面色顿时露出了真正的笑意,摸着乌燕的羽毛说,“小燕子,听到了吗?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呢。”话落,她捧着她,钻回了车厢。
凤来听着这话,恍然想起,这只乌燕是她送给大皇子了的,可是如今,被她脱口送了苏风暖,不好再反悔要回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里,那封大皇子见信立杀的信函已经被她捏得粉碎,化成了灰末。
她一时立在原地,又涌起些情绪。
苏风暖得了乌燕,心情很好,说话的声音语调也是软软的,笑吟吟地对外面说,“老祖宗,您是不是没喝够这茶楼的茶,舍不得走啊?”
凤来闻言哼了一声,快走了两步,上了马车。
叶睿心底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苏风暖已经恢复了武功,也许比凤来更高些,但她怀有身孕,还是不与凤来硬碰为好,否则也许真会伤了腹中胎儿。
凤来上了马车后,便见苏风暖宝贝地捧着乌燕给它喂食,这只鸟儿,似乎也喜欢上了她,唧唧地叫着,吃米糕吃得欢快。
苏风暖偶尔轻笑一声,显得心情好极了,如个孩子一般,忘了刚刚自己还饿得闹着要吃饭。
刘焱没发现这中间的不同寻常,只觉得挟持苏风暖这个老婆婆脾气古怪得很,又听苏风暖提到她师傅师兄,猜测着管她叫老祖宗,估计是师门的长辈,出来干涉她什么事情了,所以,才劫持了她。
刘焱引路,大约两盏茶,来到了他下榻的云香楼。
刘焱下了马,来到车前,对苏风暖说,“苏姐姐,到了。”
苏风暖“嗯”了一声,捧着手中的鸟儿下了车,看了一眼云香楼,想着若是天下钱庄动作快的话,那么金玉钱庄抵不住,大皇子的人为了保金玉钱庄,就会先抵押变卖产业补金玉钱庄的窟窿,那么,这家酒楼很快就会易主了。
凤来和叶睿相继下了马车。
一行人在刘焱的带领下,进了金玉钱庄。
刘焱对苏风暖低声道,“我出京时,大皇子派了人在我身边,一切都是听他的安排。这云香楼,没有外客,里面大得很。”
苏风暖点头,似乎对于大皇子的人安排的地方没什么意见,不甚在意,住哪里都行的模样。
刘焱见苏风暖没意见,便对一人吩咐,“让掌柜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