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柴棒的故事》其实并不是什么法国记者写的。只不过,上辈子玛格曾经用这篇文章做过练习,将高中课本上的文章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

穿越到这边之后,玛格觉得这篇文章有用,就默写了下来,包括英文、法文、德文三个版本。当然,苏埃伦现在读了这篇,显然是经过修改、更符合现在的美国北方的实际情况的。尤其是什么水泥之类的东西,还有明显地带着东方色彩的东西,都被删除或者替代了。

可是文章的感染力却没有变。

至少,埃伦和黒妈妈两个显然听呆了,就连苏埃伦和卡琳两个,也没有办法保持平静。

埃伦最快反应过来,道:“玛格,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玛格冷冷地道:“妈妈,你知道,南方哪里有印刷机吗?出版商都是些什么人吗?很遗憾,南方没有印刷机,我们所能够知道的出版商,不是北佬就是外国人。这也就是为什么阿什利会有几个北佬朋友的原因。这篇文章,打他出世的那个时候起,就被刻意封锁了。而那位法国记者。”

玛格从书里面拿出一份旧报纸,道:“很巧合的是,他死于一场意外。他的马车翻车了。”

当然,报纸上的新闻是巧合,那位先生的确是一位法国人,而且,也的确是一名记者。这并不妨碍玛格把这篇文章放在对方的名下。

玛格道:“因为某些原因,这位先生希望我将之翻译成英文和德文。遗憾的是,我收到信件没有多久,他就不幸去世了。而我的出版商也警告我,将这篇文章尽快销毁,以免带来麻烦。妈妈,你看,北佬的《汤姆大叔的小屋》传得满世界都是,连英国和法国那边都知道了。可是这《芦柴棒的故事》却没有人知道。妈妈,我们早就被孤立了。北佬不止封锁了港口,也从心理上封锁了外国人对我们的帮助。”

埃伦从苏埃伦的手里取过这薄薄的几页纸,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他的双手在颤抖,可是他的语调还是十分平静。

“玛格,告诉我更多的,你知道的事实。”

“好的,妈妈。”玛格静静地看着母亲,道:“妈妈,有一点您必须牢记,战争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真正的苦难的开始。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一场阴谋,一场屠杀我们南方的男人们的阴谋,而北佬真正的杀手锏不在战争,而在战争之后。一旦南方战败——这毫无疑问——南方的纸币、南方的债券,都会成为废纸。可是对于南方的每一个家庭来说,奔赴战场的,有我们的父亲、有我们的兄弟、有我们的儿子、有我们的情人、有我们的丈夫,为了他们,南方的每一个家庭会为战争提供物资、会捐献首饰金币,毫无疑问,这会耗尽南方大多数家庭的财富,让我们一贫如洗。而种植园的黑人们,也会因为北佬的鼓吹,因为我们不复从前而选择逃离。那个时候,我们没有钱,没有人手,即便有几个黑人对我们不离不弃,可是收成依旧不会很多。而北佬只要抬高税金,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把我们从我们的家园里撵走。试问,没有了财产没有了土地也没有了黑人、衣衫褴褛的我们,又谈什么傲慢和尊严?”

埃伦道:“玛格,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玛格将视线转移到那些矗立着的书架上,道:“妈妈,书籍是先人留给我们的老师。历史在重复,秩序在不停地建立与崩毁。在这一点,阿什利跟我一样,都有同样的认识。只可惜,他太过优柔寡断了。明明看到了战争的背后,却不愿意面对。而且,他根本就是活在别人对他评价和期望之中。值得庆幸的是,在灾难来临之前,我还是结识了两位朋友。他们认同我的看法,愿意为我提供适当的帮助。”

埃伦道:“就是巴特勒先生和克拉克先生?”

“是的。”

埃伦沉默了一会儿,道:“玛格,这是战争,我明白。不过,方才你又为什么说,自己做出改变,是因为斯卡利特。”

玛格道:“妈妈,县里绝大多数女孩都知道,斯卡利特就好像一只雄狮,将他见过的每一个未婚男士当成自己的母狮子。在您的眼里,他只是过于活泼,可是在我们这些同龄人眼里,他根本就是把所有的小伙子当成自己的战利品,不许任何人染指。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小妹妹,卡琳。”

埃伦道:“这怎么可能?”

玛格道:“妈妈,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您,那天,阿什利和梅兰妮小姐订婚的那天,斯卡利特向阿什利告白了,并且要求对方跟自己私奔。”

“什么?”埃伦一下子站了起来。

玛格道:“您知道吗?妈妈,斯卡利特在两年前,阿什利从欧洲游学归来,她就坚持自己爱阿什利,可事实却是,去年夏天的时候,她还去挑逗塔尔顿家的双胞胎。结果,这对双胞胎为她神魂颠倒的时候,她又不要他们。妈妈,这就是斯卡利特。县里差不多每一个姑娘,不是被她抢过男朋友,就是家里的兄弟被他伤过心。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跟斯卡利特关系不好的原因。至于我,”

说到这里,埃伦已经摇摇欲坠,但是他还是坚持道:“说下去,玛格。”

玛格道:“妈妈,如果没有战争,我可以继续做翻译家,可以到处旅行,哪怕一辈子不嫁人都不要紧。因为我毫不怀疑,爸爸妈妈愿意养我一辈子。可是战争近在眼前,我不得不为家园而努力。只是,我是个有想法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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