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张府之后,林然和张欣一直待在张遂的房间里,形影不离地照顾他,这段时间,张欣对林然不再呼来喝去了,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林然还好,他一直在蒲团上打坐吐纳,心无旁骛,努力修炼。而张欣却是情窦未开的少女,此时跟一名陌生男子同处一室,多少感觉有些别扭,她一边照顾着张遂,隔一段时间就给他喂药,一边偷看林然打坐,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就入夜了......
夜风寂寥,吹得呼呼作响,房间的窗户“吱呀”地摇摆着,偶尔飘进几片落叶,倍感萧条。偌大的张府,曾经在永安也是第一名门望族,婢女数百,家丁成群,如今却只剩下萧条的几道身影......
张欣看着眼前场景,顿时心中一酸,叹了口气,她起身来到窗台边上,正要关窗......
突然,屋外寒风大作,整个院子陷入一片诡秘气氛,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这里接近。
张欣只觉呼吸一窒,顿觉身体一轻,被一阵黑风卷了出去。
“来了!”林然此时正在房间里打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飞身而起,直破冷窗,双手左右开弓,瞬间祭出乘龙箭,锁定黑风射了出去。
白光划破夜色,瞬间没入那股黑风之中,黑风中传来一阵闷哼,随即化为了一道人影。这人獐头鼠目,鼻子往左边歪着,眼睛长在了眉毛上,五官仿佛是被拼凑上去的一般,看起来十分怪异。
怪人一手搂着张欣,回头看着林然道:“小子,有两小子!”
张欣想要掰开怪人的手,却发现这人的力气十分大,对方仅仅是一只手,任凭她如何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得,顿时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喊道:“林大哥,救我!”
夜风中,林然白发飞舞,眼神冰冷道:“放下她!”
“我当然会放下她,嘿嘿......”怪人“怙”地怪叫一声,抛开张欣,突然身形一闪,朝林然疾驰而来。
自从这股黑风出现,林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眼看着怪人来到跟前,他才恍然大悟!
修为!这个怪人没有实质的修为!
林然心念一动,凝指成拳,至刚一拳轰了出去。
“砰!”光影交错,怪人现出身形,一个错身朝林然的面门抓去。
张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惊呼道:“林大哥小心!”
林然面色沉静如水,不急不躁,只见他双足一转,躲开了对方这惊天一爪,身形错动之间,已然来到了对方的正面。
“死!”林然冷眼一凛,凝指成爪,朝对方的下丹田挖去。
“啊......”开肠破肚,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张欣一阵头晕目眩,在一旁不断作呕......
“没有?”林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怪人的腹中竟然没有金丹和元婴。
怪人借着林然失神的刹那,一个回身翻转,瞬间便退开了数十丈,身形一闪,化为一道黑影朝院墙外遁去......
林然正要去追,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房间内传来一阵咳嗽,他想了想,还是舍弃了目标,往房间走去。永安城内是有禁武令的,追到大街上大打出手,只怕会惹下许多麻烦。
房间的床铺上,张遂此时已经醒转过来,经过汤药的调养,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不再似先前一般苍白,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张遂见林然进来,顿时起身道:“林兄弟,林......”
林然来到床沿上坐下,慰问道:“张兄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张遂点了点头道:“好多了,这次能捡回一条性命,全赖林兄弟的照料,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请受我张遂一拜!”
林然将他扶住,说道:“张兄不必如此!”
就在此时,张欣也进来了,她看了看床上的张遂,顿时兴高采烈:“哥,你终于醒了,太好啦!”
张遂却没有她那般开心,而是沉着脸,长叹一声道:“诶!醒了又如何?我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林然不解道:“张兄好不容易逃过大难,怎么说如此泄气的话?”
张欣道:“是啊,哥,你要是这么死了,我可怎么办?”
张遂苦着脸道:“诶,李令月答应出手帮唐家,我们文试已经输了,只剩下一场武试,就算侥幸能赢,又能如何呢?打成平手,就要请各大世家仲裁,眼下这形式,谁还愿意帮咱们张家?”
张欣道:“那怎么也得试一试啊,难道我们就这样认输吗?”
张遂道:“诶,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既然必输无疑,何苦让林兄弟冒险去参加武试呢?唐三炮的修为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
听到这里,张欣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幽幽地道:“哥,你说的有理,这是我们张家的事,不能自私地连累旁人,万一林大哥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张遂点了点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叹道:“妹啊,你算是长大了,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离开永安,去洛月国找四叔吧......”
张欣道:“那你呢?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张遂摇了摇头,目光坚定道:“我去不了,身为张家唯一的男儿,难道我要临阵脱逃,被世人耻笑吗?就算是死,我也要代表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