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来说,白雨应该是没有办法离开雨夜的天台的,因为他正在做梦,而并非正在经历这杀人灭口的一切。
他的意识处在虚幻中,而并非处在真实里。虚幻中,虽然梦是他的世界,但是他并不是主宰。他的精神境界还不够,没有创造世界的精神力与想象力。
梦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人为什么会做梦?
白雨毕竟饱受梦魇侵扰,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要依赖符咒来遏止梦境。他查了很多资料,也在梦中有了许多体验。照他大神级别的解梦高手的理解是:
大脑从来都是没有停过活动的,因为脑不是死的。脑子的不同活动形态产生了不同的意识状态,而梦只是一种睡眠状态中的一种状态。
一些无人区文献中表明,人睡眠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梦的,而显梦,也就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梦一般都是由于部分自我意识醒过来了才意识到了梦。
有时候,白雨会有这样的经历。在做梦的时候,因为事情的离谱或者过激性使得他明白自己正在做梦,就好像现在一样。但是有时候他赢了过来,觉得刚才的梦很有意思,想要述说给别人听,可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这就是一部分意识醒了,而另一部分没有醒过来,没能记录下梦的结果。
梦不是人特有的,高级动物一般都做梦!做梦要消耗能量的,从进化的角度看,做梦有做梦的好处,而根据多年的人们对梦的理解,梦有自动调节心理的功能。
而为什么要自动调节呢?这是因为有记忆的人类或高级动物对于缺失的不良情绪有记忆能力的,所以负面情绪的积累会让有记忆和情感能力的动物郁闷而死的,所以梦有一种满足潜在愿望的功能,不真实的梦境里给人在情绪上真实的满足!
可是这不能够解释,白雨在杀了人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每日每夜都会在梦中回到血腥的雨夜,重复着自己被抓进无人区的回忆。
可是这不能够解释,白雨在受到林娆的冷落,在自我的感情出轨之后,会梦到林娆对自己的抛弃情景。
想要解释这种“梦不满足愿望”现象出现的原因,还需要考虑到梦的关联性。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候现实的伤痛太深沉,人们来不及许下积极的愿望,就将悲伤带入梦中。
梦到的人或物不是随机的,而是与梦者潜在的情结有关,有时许多不能自己在现实中满足的东西是因为自己有所抑制才不去满足的,有时是出于道德有时是出于不可能,一般都形成自我意识的否定情结,所以梦到躲过自我意识的监察而用象征手法去完成一个梦,所以梦里的人和物和真实的个人情结有层比喻或摹仿的关系!
而如何象征、比喻或摹仿取决于梦者的对物和人的理解!
理解不当的话,梦也可能不进行比喻和模仿,不进行愿望的满足,从而进行愿望的违背性,这也就是噩梦的由来。
白雨以为自己从天台离开之后,可以进入教学楼,他可以在教室里给那些缩头乌龟同学一些教训。可是他想了想,自己没有教训谁的理由,自己在高中里待得太不起眼了,与谁的关系都不好不坏。
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当毕业多年以后,同学聚会时,人们讨论起一些同学,名字很熟悉,可是记不起样子,记不得他说了什么话、记不得他有做过什么事、记不得他的体貌特征——这就是白雨的真实写照。
如果白雨没有杀人,他可能要在无人区外普普通通过一辈子,这也是他的愿望。这本应该是最普通最容易实现的愿望了,可是鬼知道他的生命如此坎坷,命运带着他的灵魂上了黑车,在无人区里来了一个山路十八弯的连环漂移。
总之白雨不能够对任何人动脾气,在无人区外的法制和平世界里,他没有任何资格,因为没有人理应承受他的怒火。哪怕这是在梦里,这里也有现实投影的规则。
好在白雨根本不需要在这些问题是上追究太多,他的大脑根本不能给他创造一个完整的校园环境,他一离开天台,眼前的环境就全部变化了一番。他看到自己站在操场的中心,天空是明亮而又晴朗的。没有雨,没有夜,在他眼前的是三男一女四个人。
混混三人组加上若琳!上一次梦境所遇到的角色,现在再次出现在白雨面前。接下来的场景白雨知道,若琳会和牛哥你侬我侬,以此来激怒白雨。而小杨和马哥会不自量力地上来掀翻白雨。
但是白雨这次不需要生气,这次自然会有人替他生气。
“白雨,你醒了啊。”
“是我啊,是若琳啊。”
梦中的若琳面目表情精彩,但是嘴上却说着机械的话语,这些话白雨都曾经听过。白雨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不能够和若琳对话,因为若琳看着的不是他。梦中的若琳看着的另有其人——那是梦中的白雨,而不是白雨本身。
这次的梦境,白雨依旧以一名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白雨”和“若琳”的对角戏。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接下来梦中的自己会被惹怒,然后打开了自己根本不会的“禁欲”状态。讲道理,夏东阳给他的药物应该只能够在与萧竟的那一场战斗中起作用,适量的药物不会留下后遗症。
可是白雨转念一想,冷汗就流了下来:如果夏东阳骗了自己呢?既然夏东阳可以用夏东良来欺骗许多人,那就可以编造更多的谎言。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