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结盟大会日子的临近,寨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等到正日,整个寨子森严戒备,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抒悠这种人质自然也被勒令留在屋中,不得出门一步。
来参加结盟大会的除了鹰愁寨、黑熊部,另还有五路附近的悍匪,一群人吵吵嚷嚷,争夺半天,终于定下拳头最硬的戾鹰王为盟主,结盟对付姬莫妄。
歃血成盟后便是盛大的庆祝宴。
明月初升,鹰愁寨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氛围。庆祝宴由胖子仇二一手负责,大碗酒、大块肉源源不断,议事厅中一派欢腾,热闹非凡。
留在家中不准外出的人也都按人头分到了酒肉,一个个欢喜不已。
抒悠坐在窗边,望着陷入欢腾的鹰愁寨,不知怎的,竟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她回头望向简陋的榻上自己整理好的小包裹,那里面放着月华乘风衣,无相御光阵首饰还有一些必备的小东西。
回想了下从戾鹰王那里偷师的几招“天鹰九式”,她心里略安了些,灵力虽不能用,但她被灵力改造过的身体力量、速度还在,她也不是全无自保之力。
抒悠的酒和肉是霍八娘亲自送来的,霍八娘亲手倒了一盏酒递给她,嫣然笑道:“这酒还不错,小妹子不如尝尝?”
幽暗的月光照着霍八娘带笑的眉眼,她浓丽的面容带着不容错辨的殷切。
抒悠接过酒杯,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杯壁,目光闪了闪,轻声问道:“这是谁的意思?”
霍八娘一愣,忽然吃吃笑了起来:“小妹子好生机敏,难怪会被看重。你且放心,姐姐总不会害你。”
是吗?抒悠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既然这样,你何必还要我喝酒?”
霍八娘目光骤然锐利,紧紧盯向抒悠,抒悠迎向她的目光,并没有退让。霍八娘笑意微敛,挑眉道:“小妹子是不肯喝了?”
抒悠微笑着将石杯中的酒缓缓倒在地上。微微浑浊的酒水落在地上,溅起飞滴如珠,很快洇湿了一片干燥的泥地。
霍八娘脸色倏地沉下:“小妹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出手如电,蓦地一个掌刀向抒悠劈来。
抒悠不闪不避,只是以一种似同情似嘲笑的眼神看着她。
霍八娘心中忽起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手腕已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捉住。一阵酒气喷来,戾鹰王森冷的声音响起:“八娘,我也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戾鹰王高大的身形挡在窗前,遮蔽了月光。他微黑的肤色带着酒意的红晕,深邃的目却依然清明锐利。
霍八娘皱了皱眉,露出委屈的神色:“大当家,你弄疼我了。”
戾鹰王不为所动,冷冷道:“八娘,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人动不得,你竟敢阳奉阴违,休怪我怀疑你的用心。”
霍八娘叫起屈来:“怎么一个两个都怀疑我?小妹子冤枉我要害她,我心里气不过,才故意吓吓她,不是存心违逆大当家你的意思。”说到这里,她眼中堕下泪来,“大当家,我全心全意待你,早就是你的人了,你把小丫头交给我,我何曾亏待过她,如今你却为了她这样对我。”
她含泪看他,含怨带嗔,本就妩媚动人的容颜更是动人心魄。
戾鹰王狐疑地看着她,手不自觉地放松了。他不过是见霍八娘偷偷往石屋而来,想到抒悠的重要性,一时不放心跟过来看看。至于霍八娘是不是存心害人,他也仅听到双方的一面之词,并无真凭实据。
霍八娘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下一剂猛药:“您若不信我,酒还有剩,我喝了就是,里面是不是有害小妹子的东西,一试便知。”
戾鹰王默然片刻,放开了她的手。
霍八娘微微仰头,拿过酒壶对着嘴倒。
酒香四溢,乳白色的酒水划过一道弧线,从壶嘴落入霍八娘丰厚的红唇中。因倒得太急,一缕酒水从她唇边顺着脖颈流入衣襟,分外诱人。
戾鹰王酒意上涌,不禁跟着吞咽了一口口水。
一壶喝掉大半,霍八娘肤色黑,脸色尚看不出什么变化,一双美目已是微醺。
“好了,够了。”戾鹰王忍不住皱眉阻止。
霍八娘放下手,踉跄一下,扑到戾鹰王怀中,空着的一手胡乱捶打着戾鹰王的胸口,吃吃而笑:“金郎,你这没良心的,可信我了?你要怎么补偿我?”竟是把平日床笫中的爱称带了出来。
酒香混合着一股柔媚的女儿香一起袭来,在夜色中分外惑人。戾鹰王掐住霍八娘纤细的腰肢,一时打不定主意是推开她还是狠狠抱住她。
霍八娘美目朦胧,娇媚之极:“我不管,这酒你也得尝一尝。”她又喝一口酒,踮起脚,不管不顾,丰润的红唇直接堵上戾鹰王的唇。
两人唇舌相接,缠缠绕绕间,有酒水滴滴溢出,又被霍八娘灵活的红舌卷起送回,香艳之极。
这两人当她是死的吗?明明一开始还是剑拔弩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又想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
抒悠面红耳赤,尴尬地扭过头去,心中把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骂了八百遍。
那边戾鹰王一把将霍八娘横抱起来,急切地向旁边霍八娘的寝室而去。
抒悠目瞪口呆,戾鹰王竟如此急色!在各寨主齐聚,狂欢宴还未结束的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春风一度。
不对!她心里一个咯噔,戾鹰王这样实在太反常了,如此色令智昏,根本不像是平时的他。究竟哪里出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