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祀接过金条,在手里掂了掂说道:“郗爷,您可真有钱啊!我们哥仨纵横江湖十余载,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你瞧好吧,我这就给你把大夫请来去!”
过了一阵,李长祀才回来,他腋下夹着一只长木盒,身后跟着一个相貌古怪的诺玛汉子。那诺玛汉子背着一只竹篓,右手拄着根拐杖,一脸不情愿的神情。郗风连忙起身迎接,到那诺玛汉子面前一拱手道:“神医,求求你了,快快救救我妹子吧。”
那诺玛汉子甚为不悦,操着一口流利的玛法话说道:“什么神医神二的?医者父母心,不是神医就没资格救人了么?我叫阿莫。”说着,他将拐杖撑起,然后迈出了左脚。
郗风先是惊讶他能说一口流利的玛法话,接着更加奇异他居然只有一条腿。
阿莫怒道:“人是就还是不救?你发什么愣?嗨,那个谁,你去把那只雪参熬成汤汁,等下我要用。”
李长祀一愣,看了看阿莫,又看了看郗风,这才又出门去找熬药的物事。
阿莫挪到了榻旁,看了看南宫苒,随后问道:“她怎么了?”
郗风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随即又说道:“从李兄去请你到你来的这段时间,她时醒时睡,叫她也不理睬,像是没了魂一般。”
阿莫也不搭理,坐到榻旁伸手去给南宫苒号脉,又伸手去探其呼吸,过了片刻他才自语道:“怪,真怪!她的气息时有时无,脉搏又是时停时跳。”
郗风连忙问道:“神医,你可能医治?”
阿莫摇了摇头:“她受了伤,也许伤到了内脏,恐怕是活不成了。可惜,可惜呀。”说着,他也不再诊断,从床沿上取过拐杖,步履蹒跚经过往门外走去。
郗风怔怔发呆,直到阿莫从他面前经过才醒转过来。他大喝一声,一闪身便拦在阿莫的面前,伸手抓着他的前襟大骂道:“你这个老匹夫,自己不学无术,反倒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说谁活不成了,你才活不成了呢!我看你这腿八成就是你这庸医的业报,滚!”说着,他双手一推,已然将阿莫丢出了两丈多远。
蛇谷三人听到了动静,连忙赶来劝阻。李长祀找来了拐杖,把阿莫从地上扶起来。哪想阿莫怒气冲天,将拐杖接过来又丢出了好远,怒吼道:“老子本是诺玛族的大法老,因为族中出了叛逆,受人所累才丢了右腿,谁他娘的是庸医?别说这般状况,就是能救活老子也不救了。把雪参还给我,老子不做这买卖了!”说着,他从怀中摸出来一根金条,费力的朝着郗风扔去。
郗风怒气未消,也不要那金条,转身到了床前,南宫苒却不知几时已经醒转。郗风俯身说道:“苒儿别怕,这老杂毛在胡说八道,姐夫是一定要救你的!”说完,他弯腰将南宫苒抱在怀里,转身便向外走去。
颜长海想来劝解,却见郗风一闪身已经到了七八丈外:“是死是生,各安天命。三位,后会有期。”
刘长庆急道:“郗爷……解药……”话音未落,却哪里还有郗风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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