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郗不扬夫妇意外去世之后,郗风便暗中立下誓言,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南宫燕,因此看到南宫燕的情形之后,他就多了一分担心,当下放下筷子,伸手在她的前额探试一阵:是不是生病了啊?
南宫燕干呕几下,勉强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好几天都是这样。总是感觉好累,想睡觉,可是一早醒来又总是有一种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也许就是太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郗风闻言更加放心不下,当即道:算了,这酒不喝了,我们去找个大夫看看。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可不想你再受什么委屈了。
南宫燕噗嗤一笑,心下道:你姨父,表弟表妹好几个,怎的我就成了唯一的亲人了?
郗风不明就里,当即问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南宫燕摇了摇头道:没笑什么……我是见你将我当成了最重要的人,一时间心花怒放而喜形于色呢!
郗风也流露出一丝微笑,将南宫燕的右手握在手心道:你就偷着乐吧!
见到南宫燕仍有心情说笑,郗风情不自禁的又端起酒杯。
二人言辞之中一番嬉闹,显得好生欢愉,恰在此时,街上尘烟四起,一队人马呼啸而过,惹得四周商贩不停咒骂。待马队过后,街道之上又走来一人,那人一头白发,身上背着带遮阳的背篓,上面插着一面幡旗,上书‘妙手回春’,手敲云板,似吆喝着看病卖药,却是一个走方郎中。
郗风见状大喜,谓南宫燕道:这可真是凑巧,困了便有人送来了枕头。你等着,我把那个郎中请来给你瞧瞧!
不等南宫燕回话,郗风便起身离开。只见他走到了街口,冲着那郎中一施礼道:先生请留步……哎呀,姨父!你怎生如此装扮?
原来那人竟然是中州财神爷凤天兆。他一见郗风也是一愣,随后一脸的激动,拉着郗风的手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还当你离开了潘夜城呢!
郗风哈哈大笑:姨父所言极是!我也认为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孩儿正要去找个看病的郎中,姨父便到了!有姨父这位大国手在此,燕儿无恙也!
凤天兆奇道:南宫小姐受伤了?
郗风道:昨夜连夜赶路,天寒地冻的怕是染了风寒。咱爷俩也别在此攀谈了,到里面喝上几杯吧!
凤天兆点头应承,跟着郗风去了店内。郗风吩咐伙计加了碗筷后,便将凤天兆让到上位。凤天兆泽不推辞,从身上取下背篓放到一边,而后坐到座位上。
南宫燕见到凤天兆也是欢喜万分,当即问道:凤大爷,你怎么在这里?凤凰妹妹呢?
凤天兆笑道:南……小姑娘,凰儿昨日去桃源了。听风儿说你生病了,是吗?让我来看看!
南宫燕不禁赞叹凤天兆的心思细腻,如今她是背弃婚约的人,南宫一家在潘夜城又是孤姓,倘若被人听了她是南宫小姐,不免会惹出事端。但听的凤天兆要给她瞧病,南宫燕便将右手挽起袖子伸到桌上,同时说道:也没什么病,就他听风便是雨!不过有凤大爷于我瞧瞧,自然不是坏事!
凤天兆笑了笑,当下将手指搭在南宫燕的脉门之上。
郗风担心南宫燕有意外,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凤天兆。但见他先是神情严肃,随后变得如释重负,到了最后竟然是满面笑容。郗风看得稀里糊涂,当下就要发问,然而凤天兆收回右手,从桌上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才说道:风儿,恭喜你啊!
南宫燕与郗风对视一眼,有着说不完的疑惑。只听郗风问道:姨父,你把话说说清楚!孩儿父母、恩师新亡,如今又是整个比奇地区的头号通缉犯,可谓是忧虑万千!却不知姨父所说的喜从何来?
凤天兆低声对郗风说道:南宫小姐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你要当爹啦!可不是喜事而何?
这番话说得极轻,但在郗风的耳中如同炸雷一般。他素来沉着冷静,此刻再也淡定不住,于是颤声问道:姨父,你说的是真的?
看到凤天兆点头,郗风才如梦初醒,他心潮澎湃,恨不得将南宫燕高高举起才能表达内心的激动。然而受到情势所迫,他只能拼命的压抑,抓着南宫燕的手,迟迟不愿放开。
过了好一阵,郗风才将心情平复,恢复正常的他,立刻又变得睿智。想想当日在潘夜城的情形,郗风连忙问道:姨父,你是怎么落到凌彦章的手中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凤天兆又喝了一杯酒,随后说道:他是白日门的叛徒,是我师公大悲道长的关门弟子。
郗风疑道:师公?姨父,你的意思是说,凌彦章是你的师叔?
凤天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日在沙巴克城,你护送你父母的灵柩先行离去,后来龙腾杀了沈继尧,我怕会有更大的麻烦,于是便让他尽快离开沙巴克。我与你两位表妹到了沙巴克城与毒蛇山谷交界的地区,在那里,景儿不甘心就此与龙腾分别,于是又趁我为一个中毒的老叟看伤之时,她便返回了沙巴克。哪曾想那个老叟居然是凌彦章放出的倒钩!我不察之下中了奸计,被那老叟老妪暗算,致使武功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