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领着两三千大同卫败兵回到了京城。永定城门口,李成梁和他手下的弟兄却被飞虎军的兵士拦住了去路。这也难怪,这些个败兵个个衣衫褴褛,手里还拿着腰刀、长枪等,看上去就像一群土匪。当值的飞虎军营长没下令朝他们放铳已经不错了!永定城门口当值的飞虎军营长赵老根是义乌建军时的老飞虎。历经海城港之战、北坡镇之战、台州之战、嘉善之战、嘉兴之战、宁波之战,京城之战,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他这种建军时的老飞虎,飞虎军内仅存一两百。这样的宝贝陈迪当然要委以重任。如今的赵老根已经是飞虎军的火铳营长,正五品官职。每月七八十两的月饷,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像赵老根这样的老飞虎,对陈迪都是忠诚无比。跟着陈迪,他们从义乌的庄稼汉变成了大明的朝廷命官,恐怕陈迪说太阳是黑的他们都会帮腔比墨还黑。李成梁在城下喊道:“守门的弟兄,我是飞虎军骑兵旅旅长李成梁!这些都是骑兵旅的弟兄!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我们要入城!”赵老根大笑道:“就你?还旅长?飞虎军的旅长我全认识,你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再说飞虎军有三个火铳旅,一个炮团,根本没听说过有什么骑兵旅!”李成梁道:“我的旅长职位是陈大都督亲自许下的!你去问问陈大都督便是!”赵老根大喝一声:“何处来的歹人?陈大都督忙得很,没工夫管你们这些三脚猫的毛贼!火铳手举枪瞄准!赶紧走!若是再靠近城门,我们飞虎军可要让你们尝尝虎威铳的厉害!”一名大同卫老兵对李成梁说:“那陈迪是耍弄咱们还是怎的?让咱们来京城,现在连城门都不让进!奶奶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弟兄们,回山西,做咱们的草头王去!”两三千大同卫败兵纷纷附和。李成梁哪里拦得住三千多败兵?幸好,此时陈迪巡视城防,正好来到了永定门。“何事喧哗?”陈迪问赵老根。赵老根拱手道:“大都督,城下有一帮土匪打扮的人,想要入城!您看是不是让我这一营弟兄出去,剿了他们?”陈迪往城下望去,眼尖的他立马看到了李成梁!陈迪赶紧命令道:“快开城门!那是咱飞虎军的骑兵新旅!所有弟兄,立即下城头,列队欢迎骑兵新旅!”永定门口的三百多飞虎军弟兄听命,在赵老根的带领下开了城门,下到城去列队。陈迪亦下到城门口。李成梁见到陈迪,拱手道:“大人,原大同卫的骑兵弟兄都在这里!”陈迪点头:“李旅长辛苦!”李成梁抱歉道:“弟兄们衣衫破烂,给飞虎军丢人了!”陈迪安抚李成梁:“这有什么丢人的!赶紧带着弟兄们入营!入营之后,立即发给他们新军衣!”三百多飞虎军兵士列队,与三千多大同卫败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三百多飞虎军兵士,个个穿着崭新的布制军衣,手持虎威铳,腰挂麻黄机关弩、手榴弹。在肩上,斜挎着装着纸壳弹的布制子弹带。军容整齐,好不威风凛凛!三千多大同卫败兵,则是破衣烂衫,手里拿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腰刀、长枪、弓箭。陈迪派了二十名飞虎军兵士领着这些败兵去军营。赵老根附在陈迪耳边道:“大都督,这些个土匪打扮的兵靠得住么?”陈迪是正一品大都督,赵老根是正五品的武官。按理说五品官在一品官的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份。赵老根这种义乌建军时期的老飞虎则不一样。陈迪将这些人视为自己的手足,他们跟陈迪敢拍着肩膀喝大酒!陈迪反驳道:“赵老根,你当初在义乌参军的时候,还赶不上他们呢!你个泥腿子都能做营长,这些大同卫的老兵怎么就不能成为一支精锐的骑兵?”弗朗机雇佣军已经启程回西洋,原来的营房正好腾出来给这些大同卫的败兵。陈迪找到李成梁:“成梁,从今天起,这三千兵士就是飞虎军第一师骑兵旅的骑兵!每人先发二十两的饷银,新军衣也是现成的,我立即让人发给他们。战马、马刀你且容我几日。”李成梁拱手道:“全凭大都督安排!”若干年后,以这支大同卫败兵为基础组建的大明龙骑兵部队与飞虎军一道横扫欧亚非三大洲的时候,李成梁还是会跟属下笑谈起当初在永定门下差点被飞虎军的虎威铳打成筛子的这段往事。陈迪先让人去边关马市采购六千匹优良的战马。在他的构想中,今后的飞虎军骑兵旅应该是一人配两马。这样才能提高其机动能力。陈迪又来到造办处,找到了样式孙。陈迪先询问了虎威铳等新式火器的制造速度,而后他拿出一张图纸。纸上画着两柄刀,一柄刀类似于近代的骑兵马刀,另一柄刀则类似于北洋军军官的西洋指挥刀。陈迪吩咐样式孙:“骑兵的马刀,先打造三千柄,指挥刀打造五百支。飞虎军排以上的武官,我打算每人给他们发一支指挥刀。”样式孙点头:“这两种刀可要比火器好造多了!大都督放心,半月之内我便能将这些刀打造完毕!”陈迪这趟来还有一件要紧事。他又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柄类似于后世的刺刀。这刺刀长三尺多,后面有一圆箍,可以插在虎威铳的枪管上。陈迪道:“这叫刺刀,可以置于虎威铳上。这样一来,飞虎军的火铳手就有了近战肉搏的能力。”样式孙赞道:“老朽怎么没想到!这样一来,虎威铳远战是精良的火器,近战亦能当作长枪使用!”陈迪道:“没错!先打造两千支!今后,造多少虎威铳,就造多少刺刀!”样式孙拱手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