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袁克定待在了石家庄,要在那里和日本人决一死战?
在远离日本人的大后方,与日本人决一死战?”
说话的人毫不犹豫的掀翻了桌子。
日本人目前只是飞快的往东北前进,怎么可能去石家庄,待在那里口号抗日吗?
“二公子,二公子。”
附近的人急忙劝着暴怒的袁克文。
幕僚更是毫不避讳的道:“袁克定不敢回山东,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大肆发动舆论,搞臭他,堂堂皇皇的继承大帅的位置。”
袁克文大惊失色,他可没有做大帅,做皇帝的野心,他更想做个fēng_liú才子,浪迹花丛。
“二公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幕僚认真的劝道。
“可是,可以让其余弟弟们继位啊。”袁克文认真的建议,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哪里有当大帅的能力,除了诗书词画,什么政治军事,他全部不懂。
幕僚叹息,要的就是你不懂啊,严肃的道:“废长立幼,大乱之始,三国袁绍的故事,二公子就忘记了?”
袁克文默然,他不当老大,老袁家就要完蛋?
袁克定怂了,背叛了老袁家,他是剩余的兄弟中最年长的,他必须背下这个责任。
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但是,要是日本人继续打过来呢?”袁克文丝毫不信日本人肯吐出吃到嘴里的肥肉,日本人想要华夏的土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怕会继续向西用兵,攻打济南,攻打聊城。
会不会打胡灵珊的地盘,袁克文不确定,但是,继续攻打河北的可能是极其大的。
袁克文愤怒的想,以为可以龟缩的袁克定,就是一个白痴。
“日本人很有可能会打过来。”幕僚毫不犹豫的道,“但是,我们可以请援兵啊。”
胡灵珊,还是张之洞?
再不通政治,再不懂军事,看看地图,看看报纸,就知道全华夏有能力有资格救山东的,也就是这两个人了。
“胡灵珊兵强马壮,有德国人背后撑腰,与日本人师出同门,不怕日本人。”幕僚道。
除了华国的百姓,以及湖广的部分高官,整个华夏大地的主流意见是,胡灵珊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占领杭州,能打下天下,能称帝,全部是因为德国人在背后撑腰,没有德国人支持,胡灵珊怎么可能打败英国人,华夏人不可能打败洋人,只有洋人才能打败洋人。
能利用洋人,能以洋制洋的胡灵珊确实很厉害,但是,没有洋人,胡灵珊就啥都不是。
而同样有着德国人背景的日本人,与胡灵珊就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同门师兄弟,除了她,谁也打不赢日本人,更打不赢日本人背后的德国人。
“可是,胡灵珊只怕不会愿意攻打日本人。”袁克文迟疑。
既然和日本是德国师父教出来的同门师兄弟,胡灵珊又怎么会胳膊肘向外拐呢。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大义逼她干。”幕僚冷笑。
……
华夏的媒体,似乎在一夜之间,刮起了一股风潮,那就是要求胡灵珊出兵拯救山东北部。
“……山东无数百姓被异族欺凌,血流遍地,流血漂橹,无数英勇的山东人倒在了日军的屠刀下,女帝陛下占有山东大部,当以民族为重,当以山东百姓为重,放下成见,共同抵御外侮。”
“……山东百姓翘首以待,等待仁义之师。”
“……山东百姓日夜啼哭,盼女帝解民倒悬。”
徐锡麟叹息,打仗哪有这么简单的,要准备东,准备西。
别看这次进攻山东的日本人不多,只不过几万人,考虑到日本人源源不断的后续部队,以及胡灵珊在山东有漫长的边界线,不抽调个十万八万,还真没有把握能御敌国门之外的。
徐锡麟曾建议,不如把日本人引诱到华国的地盘开打,有坚固的工事,更有把握。
“神经病,本帝是华国皇帝,只对华国人负责。”胡灵珊毫不犹豫的道,丝毫没有把日本人带到华国山东境内开战的伟大思想,要打,就在华国外的地盘打。
徐锡麟叹气道:“都是华夏人,都是山东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胡灵珊用瞅白痴的眼神看徐锡麟。
华夏大地上,还真得分清楚。
两个相邻的村庄,为了一条河打得你死我活;城里鄙视乡下人;大城市人鄙视外地人;富裕的省份鄙视贫穷的省份……
华夏大地上,自己人和外人,自己的利益和外人的利益,从来都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华国内部紧张的调动着军队,舆论却认为华国动作太慢。
“……应当知道,同是炎黄子孙,何以如此刻薄?”
“……究竟是真心救山东人,还是虚情假意,一看便知。”
华国的政府外,蜂拥着几十个各报纸的记者。
“是女帝出来了!”有人大叫。
记者们蜂拥而上,大声的问着:“为什么华国还不出兵,准备不足是不是借口,华国是不是存心以邻为壑,坐看山东百姓死亡殆尽?”
胡灵珊挥手制止驱赶记者们的卫兵,平静的道:“华国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愿意支持山东百姓的抗击侵略者的行为,山东百姓请到泰安报名参军,要枪给枪,要大炮给大炮,要指导军官给指导军官。”
记者们大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报纸刊登了胡灵珊的原话,然后悲愤的写道:“山东百姓若是能亲耳听到女帝这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