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淳疑惑的看着李桃夭,她的神情引起韦幼青的注意,眼见只有陈雅淳来到,周医女却不见人影,韦幼青若无其事的笑道:“干娘,周医女没有陪您一起来吗?”
陈雅淳的眼睛里略过一丝忧郁,继而勉强一笑道:“既然桃夭需要静养,我没有让她一起来。”
陈雅淳的神色没有逃过韦幼青的眼睛,他心里接着有一半的肯定,周医女出事了。
这件事在韦幼青的预料之中,周医女自打李桃夭回了公主府,就千方百计的想见李桃夭,如今更是拉上陈雅淳前来。简直是自己找死。
陈雅淳不提周医女,显然是为了李桃夭着想。韦幼青心里承了她这个情,不露声色的点点头,问道:“干娘觉得桃夭的病怎样?可有什么好办法?”
陈雅淳拍了拍李桃夭的手,转头对韦幼青笑道:“你是不是诊错了?桃夭的脉相很好,她不需要吃药,好好吃饭,每天多在院子里走一走,自然就好了。”
“诊错?”韦幼青惊讶的眼睛睁圆了,他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会诊错?干娘,桃夭这么虚弱,真的不要紧?不需要吃药?”
李桃夭自然是对陈雅淳的医术最为信服,可又怕韦幼青尴尬,连忙笑着安慰他道:“听干娘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前些日子总是不舒服,总是头晕目眩,这些日子,想是吃了你的药,已经都大好了。”
陈雅淳笑着对李桃夭道:“是啊,幼青的医术一向高明,他太心疼你了,才着急你怎么总是这么虚弱。”她慈爱的把李桃夭掉落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放在耳后,“有幼青这么疼你,干娘就放心了。”
陈雅淳的话着实让韦幼青心情大好,对这位干娘替自己说话打心眼里感激。
时值正午,韦幼青欣然留下陈雅淳在公主府吃午饭。因想起珍珠岛运来的许多果酒放在半山山庄,韦幼青吩咐人回去取来。
不多时,取酒的人回来,却带回一个馋人嘴长的不速之客。原来李安僖这几日因见天气回暖,要回公主府住几日。
郑秉德奉母命先行回府收拾,正碰上公主府的人运了果酒回来,听说是珍珠岛的佳酿,且公主府要开宴,就要跟来一起玩乐。
韦幼青冷眼看着郑秉德缠着李桃夭问东问西,似乎一团孩儿气,可他从未将面前这个人当成孩子。郑秉德越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韦幼青心里的嘀咕就越多。
李桃夭却淡淡的,并不像郑秉德那么亲热,这让韦幼青宽心不少。旁边的陈雅淳满怀心事的看着这二人,一言不发。
只听郑秉德道:“桃夭姐姐,听说你想不起来以往的事了,还好你没有忘记我。”
李桃夭刚要回答,陈雅淳冷冷插嘴道:“有些事忘记了就忘记了,想起来也不过是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有什么趣?桃夭身子弱,也不能费心劳神思虑太多,过去的就过去了,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郑秉德总想试探李桃夭在韦幼青的意料之中,陈雅淳的样子却让韦幼青心里“咯噔”一下,仔细查看李桃夭的神情。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略放下心,吩咐开席。
岭珠走过来,从陈雅淳起,每个人的杯中都倒满了深红色的烨果酒,一股果子的奇异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郑秉德连连夸赞:“好酒,好酒!”
韦幼青笑道:“这是我珍珠岛的私酿,因陛下喜爱这种果酒,这次运来的很多。给宫里运去大半,剩下的还有不少,郑公子喜欢的话,这就让人送些到府上去。”
郑秉德贵家公子心性,也不推辞,拱手称谢:“多谢,多谢!”也不等人让酒,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
李桃夭见他喝的过猛,连忙劝阻道:“阿德,慢点喝。”
韦幼青笑着冲李桃夭摆摆手:“不用,很久不摆家宴,尽兴才好。”示意岭珠再给郑秉德续杯。
郑秉德转眼干了三杯,拉着身边倒酒的岭珠,旋转起身至场地中央,岭珠没见过这种场景,有点受惊,呆立在原处。
韦幼青用手拍桌面,敲击出“咚哒,咚哒,咚、咚、哒...”的鼓点,郑秉德围着岭珠,踏着鼓点,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舞姿灵动,飘逸,清雅而又矫健。
岭珠一开始手足无措,后来竟被郑秉德的舞姿吸引,有点看的痴痴呆呆了。
韦幼青“哈哈”大笑鼓掌,挥手让岭珠退下,道:“可惜敝府不养歌舞伎,这样粗笨丫头,太不解风情了。”
李桃夭见韦幼青鄙薄岭珠,心里有些不悦,可不愿驳他面子,笑着说:“岭珠姐姐是老实人,自然不会这些。”
郑秉德笑道:“听说侯爷收了清平坊,胡先生退出江湖,领着两个女弟子住在梵音小阁,咱们既然是家宴,能否请胡先生和二位姑娘前来赴宴?”
李桃夭奇道:“先生的两个女弟子?先生只有青青与我两个女弟子,不知何时又新收了徒弟?”
韦幼青有些为难,岳青青隔三差五的都会回洛阳看望胡灵均,此次听说清平坊被查,再次回来看望师父。
因见师父郁闷,岳青青留下多住了些时日。韦幼青知道李桃夭与岳青青交好,怕李桃夭执意要见青青,才没有告诉她。
胡灵均的另一个徒弟,却是新收的,正是那日阿西塞王子与赵浩介相争的女子。此女名叫妍宝儿,是清平坊养大的孤女。
原本二人也并不是相争一女,而是赵浩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