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韦幼青的眼睛顿时离不开这只手了,目光直勾勾的顺着这只青葱玉手往它的主人身上看去。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美人的脸,美人见他不接自己递过来的碟子,有些不耐烦,站直身子,顺手把碟子丢在旁边的石桌子上,冷冷的说:“不要用树枝逗弄我的鱼,你若是喜欢它们,可以给它们投食。”
女子声音清脆动听,在冷冷的意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韦幼青这才醒悟自己失礼了,不敢再去细看那美人的脸,连忙丢掉手里的树枝,端起碟子,依着那美人的话,给水池子里的鱼儿投食。
那美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绕到石桌对面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韦幼青喂鱼。
韦幼青不禁有些索然寡味。再美的女子,没有温度,他也不喜欢。可华圣泽还没有出来,他除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够了,鱼用不着喂食这么多。”那女子又冷冷的说。
韦幼青正喂鱼喂得心烦,听她这么一说,正好丢开手,把剩下的鱼食又放回石桌子上。
这么枯坐实在乏味,韦幼青站起身来,想回转那片红果林,只听女子在后面叫住他:“你在这里等圣泽吗?”
韦幼青回过头来,正看到这女子的侧影,只觉其俊眉修眼,顾盼神飞。女子没有盘发髻,长发用一根银色发带从发根绑至发梢,白色狐狸皮围脖映衬下,越发显得皮肤吹弹得破,肤如凝脂。
韦幼青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细细打量一番,谁知被那女子接着察觉了,转过脸来,有些愠怒的看着韦幼青。
韦幼青却接着认出这女子是谁了,他不由得呆住,喃喃的叫出声来:“原来是你?原来你在这里呀!”
女子如盈盈秋水般的眼睛却狐疑的望着韦幼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韦幼青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只因眼前的女子,就是那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女神啊。
想起梦中两人亲热缠绵的举动,韦幼青的脸红了。眼前女子似白雪皑皑,媚意天成的眼睛不怒自威,梦中的景象简直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韦幼青连忙掩饰道:“姑娘很像幼青认识的一个人……”
女子不答话,只冷冷的看着韦幼青,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
韦幼青心里有鬼,被女子这么盯着,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尴尬的当口,女子的眼神越过韦幼青,飘向了他的身后。
“母亲。”是华圣泽恭敬而亲热的声音。
韦幼青惊讶的回过头,见华圣泽一个人走到他的跟前。韦幼青又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这里有什么老夫人,甚至连年龄稍长一些的女子都没有。
难道……
韦幼青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眼前这个美人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怎么可能是华圣泽的母亲?
华圣泽见韦幼青神色有异,且四处张望,不解的笑道:“幼青,你在找什么?快过来见过我母亲。”
韦幼青暗自摇了摇头,接受眼前的现实,他尴尬的被华圣泽拖到那女子面前,听华圣泽介绍道:“母亲,这就是孩儿对您提起过的韦幼青。”
那女子看着韦幼青,点了点头,问道:“你方才说,我像你认识的一个人,请问是谁?”
韦幼青连忙摇头,笨拙的解释说:“没有,是我认错人了。”他转头对华圣泽道,“咱们不打扰夫人观鱼了,走吧。”
华圣泽见韦幼青满头大汗,神情尴尬,又听到母亲问那样的问题,以为是韦幼青见母亲年轻漂亮,胡乱搭讪,现在知道真相觉得难堪了,不由得心中暗笑。
不过他总算是忠厚的,且牵涉到自己的母亲。故而也不说破,拉着韦幼青离开这尴尬之地,走出很远,见韦幼青如遇大赦,不停的擦汗,笑道:“幼青你不必觉得尴尬,我们修行之人,原本就是这样,看不出岁数的。”
韦幼青只是胡乱点头,不再提起此事,转而问道:“老爷子怎么说?”
华圣泽的脸色暗沉下来,恨声道:“老爷子让华琪出去,原是为了安抚那些妖孽……”
“安抚?”韦幼青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不是清理门户?”
华圣泽摆摆手道,“这是我们家的一些旧帐,跟你说也不大好说明白,总之就是让华琪好好安顿那些妖孽,不要再出来招惹是非,不想他竟然用来做恶事,不论他动机如何,单这一点,就其心可诛了!”
“既如此,老爷子可说如何处理了吗?”韦幼青说完,又觉得自己有打听别人家私事的嫌疑,连忙解释道,“在下与袁州刺史章志行有些交情,性命攸关,不能不替他问问。”
华圣泽道:“老爷子只说知道了,没说怎么办。不过,老爷子既然知道了,就不会由他胡来,你让你的朋友放心好了。”
韦幼青点点头,抱拳道:“既然如此,幼青先谢过了。”
华圣泽笑道:“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吗?以我之见,你既然来了,也不用着急走,住上几日,我们好好聊聊可好?我教你一些修行的法门,我们一起练功。”
在旁人当然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韦幼青却不敢修习狼仙的功法。刚才在红果林,凝香镯已经提示过不能吃红果。与狼族修行有益的东西自己不能吃,看来狼族与狐族本身功法就是相克的。
故而韦幼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