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宫中形势,虽然五皇子弘允归来了,又有皇族支持,但他可以确定,最后,东宫太子乃至未来皇帝的位置,必然是弘凌的!没有谁,能挡住一个不怕死、不怕累、不怕苦,并且还有头脑、有野心的人。
今日天气并不冷,皇帝就烤上了火炉,恐怕离大去之期,也不远了……
尉迟云山边想着这些事儿,边往营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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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凌回营帐,尉迟心儿还跟在一旁牛皮糖一样不走。
“殿下,我都跟了你一路了,鞍前马后送水递茶的,你好歹理一理人家嘛……”尉迟心儿含着些许生气撒娇道。
弘凌顿了顿,却没侧头看她,而是对一旁的随扈道:“送尉迟四小姐回尉营帐。”
“唉唉唉,我不说话还不成吗?别送我回去嘛……”尉迟心儿灵动地双眼朝弘凌眨巴,嘴巴乖巧的抿紧,素手捂住红唇。
弘凌大步进入帐中,立刻帐门口便立了两个侍卫把守,拦住尉迟心儿,可是尉迟心儿连老爹尉迟云山那样的猛将都不怕,这些侍卫那里拦得住她。
她三两下软硬兼施地就将侍卫给恐吓住了,绕进殿中,弘凌正在矮桌前看书,尉迟心儿跺脚道:
“太子殿下,我不过是说想做你的妃子,何必将人家打入冷宫嘛……”
而后她又嫣然一笑,上前跪在弘凌小矮桌前凑近弘凌:“殿下,我要做你的太子妃!”
语气笃定。
手中书卷被长指捏得一响,弘凌霍然抬起冷眸,霜唇吐出两字:“出,去。”
虽看惯了尉迟云山的气势,但尉迟心儿还是被弘凌的冷意和煞气吓了吓,一凛之后又专注地打量起弘凌的脸:
“虽然殿下发怒很可怕,不过……心儿真是越发仰慕殿下了,殿下生气的时候很是霸气,和着柔美英俊的容貌,难怪心儿小时候听人说四皇子是当朝第一英俊的男子。”
从开始打猎,这女子就一直粘在他左右,弘凌最擅长冷晾人的本事,是以一直当尉迟心儿是空气,可是现在也是不胜厌烦了。
弘凌放下书卷:“收起你的心思,本宫只会娶你姐姐,看在锦月的面子上本宫不与你计较。出去吧!”
听到“锦月”二字,尉迟心儿脸上乖巧灵动的笑意僵了僵,渐渐生气:“殿下就这般喜欢我那大姐?”
尉迟心儿被视作空气,也真心开始生气了,从小到大她一直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弘凌这样的气,不由道:“太子殿下,锦月大姐都二十一了,而且还生过孩子,过不了两年就老了,而心儿方才十六,正是芳华年纪,若我做殿下太子妃定能将殿下伺候得更好的。”
“江广!”弘凌冷声打断尉迟心儿,营帐外立刻有人应声“在”,“将违抗本宫命令,擅自放闲杂人等进来的侍卫拖下去重杖三十!谁若再放进来,杖毙!”
尉迟心儿张口结舌,不想弘凌根本不吃美人计,虽不那板子是落在侍卫屁股上,却是疼在她的脸上,犹如被当众打脸。
“哼嗯。”尉迟心儿才气哼哼地走了,走到营帐外停下看了不远处被打板子的侍卫,暗暗心说,爹爹的心肝只是我,那什么锦月,也给我靠边站。
*
下午,弘凌没有去打猎,总有种心神不宁,让他很是毛躁,连看书也看不进去。
这种莫名的烦躁,一直持续了一夜,整夜未眠,心中担忧着东宫的那双母子。
是以,天刚蒙蒙亮他便翻身爬起来匆匆穿衣:“江广,去准备马匹,待本宫向皇上禀告之后就启程回宫。”
随扈道:“殿下,狩猎下午就结束了,您现在提前离开恐怕要惹皇上不悦。”
弘凌冷冷笑了声。这个父亲又何时对自己“悦”过,不论自己做什么,他总觉得不对,哪怕按照他要求去做了,他还是各种不喜欢。
“你只管去说。”
……
正如弘凌所料,皇帝果然不高兴,然而就在弘凌从皇帝营帐出来,打算翻身上马的时候,忽然一匹马闯入营帐阵营中,惊得一种侍卫以为是刺客,差点提剑将那侍从刺死!
“慢着,是本宫的人!”弘凌认出来人,是李生路的手下。“你怎么来了。”
那侍从滚下马背来,马立刻累倒在地上。“太子殿下不好了,小皇孙被人偷走,尉迟夫人调动漪澜殿所有人在宫中搜寻,惊了不少宫人……”
短短一句,如个旱天雷炸在所有人头顶上,弘凌被震了一秒,而后翻身上马冲出营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眨眼,弘凌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边远些的尉迟家营帐,尉迟心儿由侍女陪着站在角落里,望着弘凌远去的方向,翘了翘嘴角,娇声说道:
“我的殿下,我便说过你的太子妃,是我……”
她呵声娇娇一笑,轻一抬手侍女双手恭敬的捧着,扶她进营帐中梳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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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凌在马背上驰了一天,直到下午接近日落时分才进了皇宫,这已是距离孩子丢失两日之后了。
弘凌回到东宫李生路便一膝盖跪在弘凌面前——“太子殿下奴才罪该万死——”
他话音未落,弘凌怒气将他一脚踹趴下——“说!发生了什么!”
弘凌从未如此暴怒过,李生路浑身直冒冷汗、如临死一般,有些结巴地把这两日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弘凌每听一句,呼吸就更冷、更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