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露凝于叶尖,晨辉扫去一夜寒气时,整个江油城也热闹了起来,城中炊烟缭绕,行人往来城中,一片宁静祥和。
确实,自从刘谌设计杀了马邈父子后,马家被举报而连根拔起,一干走狗奸臣也被清理,整个江油又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唯独少了许多冤气。
“哒哒哒!”
一个兵士骑马快速靠近城门,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检查文凭,才匆忙入得城中,却不是往那宽大显目的城主府,也不是旁边奢华气魄的将军府,而是城北一角的军营。
“报告将军,有人送信到!”
陈广正在宽大的木架高台上监督兵士操演,数千兵士十分卖力,其中部分还是狮子山来的降兵,也就是诸葛诞的部下。
陈广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人找自己才对,但是他突然一拍额头,急忙道:
“快请到本将的营帐!”
进入营帐,送信青年男子一拱手,笑道:
“陈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陈广见到来的是刘谌身边的黄德,顿时一喜,道:
“末将无恙,王上境况如何?”
黄德想起刘谌的交代,吩咐道:
“王上正在城外,等着将军将那六百兵士带出城外,到时自然能见到王上。”
陈广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和犹豫,许久才开口道:
“不知将军可有王上信件,如此私动兵马之事,若出变故,实难交代,将军勿怪!”
黄德见到陈广反应果如刘谌预料的那般,不禁对其的谨慎十分欣赏不已,对刘谌也更加崇拜了。
从甲胄夹缝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陈广,上面正是刘谌用自己的字迹写的八个小字:
“如有疑惑,见面再议。”
见到没有纰漏,陈广才开始安排那六百兵士出城。
“末将参见王上!”
刘谌正坐在一个光滑石头上,几千兵士隐藏在四周树丛中,马匹裹脚衔枚,没有半点声响,若非陈广靠近,也不会发现刘谌。
“陈将军来了,江油在汝的管理下大有改观,实当嘉奖啊,来rb王入朝,定当如实上报!”
“谢王上,六百兵士带到,可还有其他吩咐?”
刘谌回头看了看列队整齐,军容大改的几百兵,不像当初的散乱野性,赞道:
“陈将军辛苦了,本王有任务在身,不得逗留太久,咱们就此别过了,汝就当未曾见到我们,谁也不能告诉!”
“遵命,末将知道该如何做了!”
刘谌上前拍了拍陈广结实的肩膀,帮其理了理凌乱的甲胄,真诚道:
“陈将军的才干和努力本王会记得的,大汉也不会忘记尔等这些功臣,望君坚持!”
陈广立身一躬,转身离开,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刘谌知道,他已经表明了。
“次骞,走,继续北上!”
行走一日,晚上草草歇息一宿,清晨再次出发,刘谌与将士同吃同睡,让一众人感动不已。
靠近沓中平原三十里,刘谌就遇到了第一波斥候,不得不感叹大将军行兵列阵之严谨。
沿途多次遇到突然出现的暗哨,或草丛里,或树上,或土坑中,却是将刘谌吓到了,以他这状态,被包饺子也是轻而易举的,想到这里,不禁汗如雨下。
五里外,刘谌再次被拦下,然后诸葛尚随同裨将进入营中,刘谌看着眼前无垠的耕地,着实被震撼了一番,人之力,果然难测。
“报告大将军,有人求见!”
“进来!”
大将军正在看诸葛亮留下的兵见,听到这声音,头也不抬答到。
“姜叔,小侄这番有礼了!”
听到这颇为熟络的声音,余光瞥见一个高大健硕的青年正拱手见礼,姜维放下手中东西,看向对方,眼中一阵迷惑。
“你是…行原侄儿,哈哈!”
姜维早年跟随诸葛亮,跟诸葛尚这些人自然也很熟,只是许久不见,却是生疏了许多。
“叔父,正是侄儿呀!”
见到姜维认出了自己,诸葛尚难得露出喜颜,正如像儿时那般。
姜维绕过书案,来到诸葛尚面前,见其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不禁感叹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你们长大了,吾也老了!”
“叔父龙精虎猛,征战无敌,哪里老了?”
闲聊半晌,姜维才想起正事,问道:
“行原侄儿远来沓中,可是有何难事?”
诸葛尚神秘一笑,道:
“嘿嘿,当然是来跟叔父上阵杀敌立功的呀!”
姜维只当戏言,开怀一笑,道:
“尔父思远贤弟可不会让你们兄弟来此危险之地,说吧,来此何事?”
诸葛尚这才说起来缘故,将刘谌来到沓中,就在营寨外的话一说,姜维眉头却是一皱。
倒不是姜维不愿见刘谌,而是他一直征战在外,刻意与太子和几个封王保持距离,他自知本就手握重兵,若是再与皇帝子嗣走的太近,无疑自掘坟墓。
之前他对刘谌的印象是勇武刚毅,但是当刘谌将黄皓杀死,如今再次来到沓中,刘谌在他意识里变得神秘起来。
虽然他满是疑惑,还是按照刘谌请求打开侧门,低调迎进这近五千的兵马。
“见过王上!”
姜维见到身后的近五千兵马时,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凡,刘谌虽然面含微笑,身着素袍,却让他更为惊异。
“姜伯父为大汉辛劳半生,劳苦功高,区区小侄,当不得此礼,理当刘谌拜上!”
刘谌真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