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异瞳一手抓住他的衣服防止他掉下去,一面低声骂着他白痴。
陆子清终于意识到凭自己根本抓不着鱼,于是从栏杆上溜下来向周异瞳求助,手指着水面急急的道:“哥哥,抓鱼,抓鱼!鱼!”
“蠢蛋!谁是你哥!”
周异瞳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这让陆子清莫名的沮丧,他下意识的又要咬手指,被周异瞳一把打掉,“脏兮兮的,不许吃手指。”
陆子清被打疼了,吸着气甩了甩手,又在衣服上蹭了一下,眼里泪花闪现。
“哥哥坏,不给我抓鱼,还打我!”陆子清吸着鼻子说,说完嘴边一扁,眼瞳里水光闪动,委屈到要变形的模样。
陆子清真的快给自己跪了,他很想抽自己一嘴巴让自己醒醒,他真的受不了自己了!
周异瞳以后一定会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的!一定会!
而且这家伙怎么可能给他抓鱼,能把他照看到现在不把他推下水已经不错了!
“……你给我乖乖在这里站着,不许乱动,听见没?”
“听见了。”陆子清乖巧的点头。点头完他才疑惑,咦?这是要……给他捉鱼的节奏?!
果不其然周异瞳很快捡了一根长树枝过来,靠在栏杆边看了会儿,眸光一定,手疾的叉了一只鱼上来。
周异瞳举着水淋淋的鱼,转过身来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过来看。
“好哦好哦。”陆子清开心的拍着手,跑到他身边,结果睁着一双乌漆潋滟的大眼睛看了鱼半晌之后,气息抽动两下,嘴巴一扁猛地大哭起来,“鱼死了,鱼死了,我不要,不要!呜呜呜。”
周异瞳原本看着陆子清目不转睛的模样正不自觉嘴角微扬,听到他哭,扬起的弧度瞬间一僵,看着他泪意朦胧的双眸,忍耐的闭了闭眼,这个家伙真是……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陆子清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
周异瞳蹙眉蹲下身去,让他起来,他却昂昂昂继续哭耍赖不起来,脸蛋上挂满了泪珠。
周异瞳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缓,他道:“蠢蛋,别哭了,我再去给你抓不就成了。”
周异瞳最后亲自下水给陆子清抓了一条红色的小鲤鱼,拿到房间里用盆子装水养着了,陆子清用那双哭红的双眼睛一瞬不瞬极为认真的看着,吃饭的时候都蹲在盆子旁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守着什么宝贝呢。
大概是因为这是周异瞳给他抓的鱼吧,对他来说终归都是跟别的鱼不一样的,可不就是他的宝贝么?
陆子清吸着鼻子,一面由着沈长歌给自己喂饭,一面在心里呼唤随离,生无可恋的问他:“请问,惩罚什么时候结束!?”
随离笑了一声,回答的言简意赅,“惩罚这么快结束,能叫惩罚吗?”
“我现在这样好尴尬啊!”陆子清嗷嗷叫,他以为自己拍了这么多年戏,抗尴尬能力是一等一的,结果现在看着自己犯蠢却不能阻止,他真的很想打晕自己。
“不尴尬,能叫惩罚吗?”
“……”
“所以,以后更要听我的。这种惩罚只是小儿科罢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主系统。=口=
陆子清乌黑的眸子睁的圆溜溜的,张嘴接过沈长歌喂过来的一大口饭,脸颊一鼓一鼓的动着继续全神贯注盯着盆里的小鲤鱼看。陆子清已经感觉到自主意识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远离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羞耻到脚趾蜷缩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猜了……
于是沈长歌带着周异瞳和二师弟秦昭兵分两路踏上了寻找解药之路。一开头沈长歌这边还是比较顺利的,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家里就有棘水莲花,是父亲多年老友所赠送,一直默默无闻的被压在库房里,所以他一开始便带着周异瞳自己回家了一趟,取走了棘水莲花,顺带附加一个小尾巴陆子清。
他们继续南下就是朝着何家庄而去,那个在打探来的消息中有着白鸦草的地方。
在这一路上,陆子清都忍不住皱着一张脸腹诽:如果让沈长歌和周异瞳知道,他们费尽心思想找的所谓的神药不是池塘里随手摘的,就是某宝上几百块钱买来的,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而且更好滑稽的是,这些在他看来唾手可得的简单道具却是被编剧赋予了灵魂,在这个剧里的的确确就是传说中所谓的神药,需要他们竭尽心力的去得到它们。
其实这些陆子清也明白,一切都是为剧情服务嘛。
可是……在面对周异瞳时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周异瞳对他来说,不是简简单单的剧情人物,而是他魂牵梦萦大半年的那个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周异瞳就在他身边,鲜活的,有自己独特灵魂的周异瞳。
只有陆子清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这人最后惨痛的结局,也只有他知道,凌云派的掌门人罗云天其实就是此剧的最大反派,他佛口蛇心,阴险毒辣,此次中毒也只是他的计策而已,他根本就是最后害周异瞳入魔的罪魁祸首!
陆子清觉得只要告诉周异瞳所有的一切就应该能杜绝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他真的无法眼睁睁的再次承受那个结局。不是杀青,不是领盒饭,而是真正的,凄凉的死去。
陆子清觉得自己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来救他,但现在关键是他不能剧透啊!他每次望着周异瞳有想开口坦诚的yù_wàng,脑袋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