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止的脸色越来越差,看得重涵更加的心烦意乱,准备不由分说去把窗户关起来。还没走到窗边,突然,一道小小的黑影带着微微绿光从窗外倏地闪入,落到床上。
重涵先以为是幻觉,定睛一看,却是总跟着钟承止的那只平安鸟飞了进来。
景曲一把抓住平安鸟拿起,取下了鸟腿上绑着的一个极小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两颗很小的绿色药丸。
景曲把钟承止扶起,把一颗药丸喂了下去,依然手掌从钟承止脖子抚到小腹,再把钟承止放下,起身关了窗户,把另一颗药丸放到药瓶里收好。然后回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露出钟承止上半身,在钟承止背上没有伤口的那边似乎略有悬空地来回轻轻抚摸。
重涵依然能大概看得出,是某种运气的手法。此时重涵才明白景曲不关窗的原因,原来是等解药。但是无由地觉着自己又被当小孩子看了,愈发郁闷地坐在一旁。
平安对着景曲不满地喳喳叫了几声,转头在房间望了一圈,接着扑腾几下飞到外屋桌子上去啄桌上盘子里的水果。
窗户关上后,房间逐渐又暖了起来。魏老进来加了点木炭,之后走到重涵边上说:“二少爷,是时候休息了,这边老奴会一直看着,如有情况便立刻与少爷知会。”
如此一说,重涵才觉得全身疲惫,但是却不想离开钟承止身边。再看看坐得笔直的景曲,只觉得此人必定在钟承止醒来前就会这么一直坐着了。
给钟承止准备的这间厢房也是个上客房,正房一侧有连一起的暖阁。如景曲和钟承止同住一房那必是睡在这暖阁了,但见景曲似乎也不会睡的样子,于是重涵便回魏老:
“我一会困了就在这屋里睡,你不用管了。”
“二少爷睡这边可能会睡不太好。”魏老又说。
“行了,你别管了!”重涵实在是烦得没有好语气了。
魏老无奈,只能对旁边守着的下人又吩咐了几句,便见礼退了出去。
加了碳的炉火烧得啪啪作响,房里恢复了温暖。不知过了多久,油灯光下钟承止的面色有了一些好转。景曲不再运功,给钟承止喂了一点温水,再放下盖好被子,又笔直笔直坐在床边目不斜视地看着钟承止一动不动。
重涵知道到这下应该是完全脱险了,立刻感觉到全身倦意凶猛袭来,眼皮不住打架,再也撑不住地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