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止笑笑,俩人一同往楼下走。
因为明日佛诞日,各处皆有放生会,街上不少卖乌龟、活鱼和螺蚌这类给人去西湖放生的。虽然佛法里以此为功德,但其实没这个放生习俗,不也就没那么多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捕捞生灵来卖吗。
三桥这处本来人就多,钟承止边走边看,每个摊都围着不少人,不禁摇了摇头。成渊在一旁对钟承止问道:
“要不要也买点明日去西湖放一放?”
“可去看看,放生就免了。”
成渊笑笑,看着钟承止:“刚刚去找书水是为何?”
“确认下他的身份,看有无弄错。”钟承止回。
“身份是何?”成渊继续问。
“影林庄的少庄主。”
钟承止说完走了几步,转头看了一眼成渊:“你离开阴府时应该还挺小的,对幽冥八大门派都清楚吗?”
“略有所知,影林庄应该是擅长暗器,骑射等远距离攻击。”
钟承止点点头:“其实我想比起鸣鸿派,扶山派应该更希望拉影林庄到自己一伙。八大幽冥门派里,如果只从最浅显的战斗力来看,最能影响这阳间格局的便是扶山派、鸣鸿派与影林庄。少林派因为佛教的关系,即便无阴府规范,他们也不会随意介入阳世。而鸣鸿派现在摆明态度侍钱为主,那剩下的影林庄一定是几大势力欲拉拢的对象。只是影林庄隐世千百年,外人也不知如今庄内情况有些微妙。”
成渊转头看着钟承止:“你此次入世的目的,似乎与以往钟家人都不同。”
钟承止笑了笑,未有回答。
因为临安的驿站就在三桥,故俩人没走一会就到了邮驿。
进去邮驿,亮出腰牌。果不其然,两人都收到了京城的回信。
拿到重涵那厚厚的信,钟承止不禁莞尔于面,似乎透过这纸墨笔划就看到了重涵那满是深情的双眸。还有一封,自然是孙煦的回信,但是并没有以皇上身份发出,而是落的殿中省的款。
然后钟承止取了一份邸报好好读了读,基本都是比较正常的政务,例如黄河中游段的水利,新科进士的分派等等。转头看看成渊也在一旁认真读着邸报。钟承止便把重涵的信拆开,取出信纸,数张纸立刻蓬起,比在信封里还厚。钟承止不禁又笑了笑,展开信纸读信。
重涵事无巨细地把钟承止走后每日的事情都道了一遍,尤其那日被孙煦叫去,以及当晚在白矾楼的各种情况,道得可谓绘声绘色。不过当然,避开了一小部分。钟承止看到重涵写着那验毒的戒指“……略有发红,不知……”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旁成渊听到便问:“何事如此开心?”
钟承止看着信,笑着摇摇头:“涵儿、章明他们四人,被人下了春|药了。”
成渊听了顿了一顿:“下春|药有何用?难不成想用美人计?”
“差不离吧,应该冲着涵儿去的,实在是很想看看章明在佳人身旁局促的模样。”钟承止笑回。
成渊也笑了起来:“你不怕重公子一不小心没了定力沾了花草?”
钟承止头歪了一下:“他要看上别人了,我走了便是。感情这事若是变了心意,又有何值得挽留的。而如若爱得够深,又怎会沾花惹草。”
成渊转回头,继续把目光落到邸报上:“……你是太不懂,这世间有多少苦于求而不得的深情人。”说罢把邸报还到原处,“先回去吧,差不多也是晚饭时候了。”
钟承止又折好重涵的信,如此厚厚一沓,好不容易才塞回信封,与成渊一起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