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们调查,近段时间和光强频繁见面的人,方小姐倒是很熟。”周驰插了句话。
听着周驰这句话,方锦年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几分。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荣昊,因为她身边认识光强这个人的就只有他了。
但转念一想,哥哥应该没理由和他频繁见面。
方锦年强压着心里的疑惑和惊骇,没去乱猜测,只问,“那人是谁?”
周驰看了陆靖琛一眼,陆靖琛却是没看他,只把目光依然定在方锦年的脸上,仿佛他对周驰口中的那个答案一点都不在意,像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见他如此淡然的神情,周驰心里有了数。他开口,回她。
“那人是......”他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是方小姐的丈夫景南城。”
最后三个字从周驰口中落下来的时候,方锦年惊得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是谁?景南城?”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驰,像是听到了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名字一般。
“对,景南城!”周驰又强调一遍。
方锦年只感觉后脑勺一疼,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她僵站在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听到这个答案,陆靖琛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他就坐在那,静静地凝着对面的方锦年,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进眼底。他没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眼睛里的光亮一点一点地隐没下去,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尽,只余下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不知过了多久,方锦年才重新有反应。
她找到自己的声音,目光发颤地看向周驰,“所以,这一切都是景南城设计的对吗?”
说出这句话,方锦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再次浮起昨天发生的那一幕幕.......
难怪,景南城会给她准备那件性感的礼服。
难怪,他会故意在媒体面前大秀恩爱。
难怪,他会把席思勤也带到会场来。
难怪,..........
原来,从头到尾,这一切不过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局而已,而她像个傻子一般,一步一步走进他设计好的圈套里,还浑然不知。
蓦地,她又想起,昨晚,他递过来的那杯鸡尾酒.......
意识到什么,她忽然就仰头大笑了起来,她笑得那么大声,笑得那么用力,笑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可明明是笑着的,那笑声里却听不出一点开心,反而只有无尽的落寞和可怜。
她笑着笑着,眼眶不禁就潮湿了起来,她使劲地攥着手指,把脸仰起来,不让自己那脆弱的眼泪在他们面前流下来。
“所以,刚才那些记者也是景南城叫来的是吗?”方锦年压着嗓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失控。
可是,她再怎么想要压制心底那不断发酵,不断膨胀的愤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还是染了许多尖利。
周驰没见过这样的方锦年,看着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悲伤,身为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回答她的话,此刻,不管他说是,还是不是,其实都没什么意义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
“你先出去!”就在周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陆靖琛开了口。
“是”周驰接到命令,没多停留,带上门先出去了。
等他一走,陆靖琛站了起来,他走到不远处的矮几上,拿了一盒纸巾过来,抽了两张朝方锦年递过去,“先冷静一下。”
方锦年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些纸,没接,只红着眼睛,看着他哑声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很可笑,就和街边那些站街女一般。”
一开口,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别这样贬低自己,我没有觉得你可笑。”听到她用站街女形容自己,陆靖琛鹰隼的眉头不悦地蹙了蹙,沉声,一字一句地强调。
方锦年却是听不进去,她只拼命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怎么会觉得不可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是我的丈夫,是他,亲手下药把我送到了你床上,在他心里,我就是一枚棋子,一枚他为了合作,随时可以把我送到任何男人床上的棋子,在他眼里,我甚至比那些站街女都不如,这难道还不够可笑吗?”说到最后,方锦年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她站在那,整个人就像是跌进了一汪寒潭里,浑身颤栗不止。
她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景南城会做到这个份上,她以为,昨天他把席思勤带过来就是极限了,可没想到,真正等着她的却是更大的噩梦,是她太天真了,她以为景南城是有心的,她以为他再怎么混蛋,再怎么自私,至少还会有点良知和人性。
没有,一点都没有........
是她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都是她自己。
方锦年站在那,哭得不能自已。
陆靖琛看着眼前那泪如雨下的女人,瞳仁剧烈地缩了缩,他把手里的纸盒往桌上一扔,修长的双腿往前迈过去,长指直接捏住方锦年那精致的下巴,挑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让她看向他,“所以,你哭得这么伤心,是介意景南城把你送到了我的床上?”
这句话,陆靖琛问得很轻,像是漫不经心那般,可听到耳朵里,却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