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也不由得听得神往:“听来当真都是新鲜的玩儿法。你家主子不愧毓秀名门,这些玩意儿也有趣得紧呢!若来日有机缘,我也要跟你家主子学学!”

一时说完了话,婉兮便带着献春朝来。

都一直推门走进去了,九福晋却竟然还没醒来。

.

婉兮便绕着书案走了一圈儿,见九福晋胳膊下头压着一幅画,是画了一半的《红叶怜秋》。那片片红叶都是殷红耀眼,点染得整幅画卷生动盎然撄。

婉兮不由得悄声道:“瞧这红叶的颜色,定是用了上好的丹砂才能调得。”

都已经要近在耳边说话了,兰佩却还是纹丝未动偿。

婉兮又绕了一圈儿,不由得在兰佩书案对面的角度立住。

因这画儿是画了一半的,故此兰佩睡着便是直接趴在了画儿上,那丹砂和墨色便染红了兰佩的衣袖。

婉兮忍不住蹙眉。

献春发现婉兮神色有异,忙上前低声问:“主子怎了?”

.

婉兮指了指兰佩的衣袖,又道:“衣袖倒还罢了。九福晋出身书香大家,自己又是恁风雅的人儿,按说这样一幅用了上等丹砂画出的画儿,应是用心之作,又怎么会随意趴在上面便睡着了,任凭衣袖模糊了画卷去?”

献春便也觉意外:“是啊。奴才虽不善书画,但是也瞧得出这样一幅画怕是至少已经画了三五天。这么就给染了,可不前功尽弃了?”

婉兮便皱眉:“除非她是实在困极了,控制不住自己才直接趴倒……可是话又说回来,九福晋做了什么了,何至于就困倦成这样儿了?”

婉兮闭眼细思,忽然厉声吩咐献春:“献春,你快代我推醒九福晋来!”

.

兰佩竟当真是被“推醒”的,而非“唤醒”的。

她醒来也是愣怔:“令主子?献春姑娘?你们二位几时来的,我怎么睡着了?”

婉兮忙碧海给兰佩煮茶,叫扶着兰佩热热酽酽地灌下两大盅去,这才问:“九福晋这样昏昏沉沉,有多久了?”

兰佩自己垂首细想,碧海抢先说:“倒有十天半个月的模样。只不过起初福晋一叫就醒了,这些日子倒是叫都叫不醒了。”

婉兮便悄然倒吸一口气,朝碧海和蓝桥点点头:“本宫有几句话要跟你主子单独说,你们先退下。”

碧海和蓝桥退出去,兰佩不由得惊问:“令主子这是……?”

婉兮瞟了献春一眼,献春便忙到门口去守着。

婉兮这才说:“碧海和蓝桥是你的陪嫁丫头,只是她们年岁与你相当,还都是十六七的小姑娘,却总归比不得你沉稳,我便暂时不叫她们听了去。”

兰佩便也点头:“令主子请讲。”

婉兮转开头去,透过半开的窗棂,瞧得见那石板上晾晒着的落叶。

“我方才进院子,觉着碧海和蓝桥处置落叶的法子有趣儿,便问了几句。她们说你是用那叶子煮水温茶,还玩儿甲骨占卜……倒不知你这些日子可玩儿过?”

兰佩不好意思地一笑:“……虽说刚进八月,可是这园子里要凉得更早些,故此我倒是带着她们玩儿过几回的。”


状态提示:707.二卷 207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