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后宫地界儿,爷又能将我挪到哪儿去呢?”

婉兮垂眸:“只要是还在这宫里,便此处与彼处, ”

她又抬眸瞟他:“除非爷要如怡嫔一般,将奴才也给扔进园子去!”

皇帝不由得白了她一眼:“不扔!”

婉兮这才盈盈而笑:“奴才也不想去……奴才已是爷的人,若当真被扔进园子去,暂时是能消停,可是却要隔着几个月方能见爷一面儿……奴才,可受不了。”

皇帝清眸倏然一亮偿。

婉兮低低垂下头去:“奴才就宁愿在这后宫里沉浮着了,只要能时常见到爷,便什么都不怕。就算此时兴许要吃些暗亏去,可是奴才心里总归有底:凡事都有爷护着呢,奴才总归不会被他们给怎么着了。”

“再说,奴才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被人咬了,奴才早晚也咬回去!总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那小脸儿紧绷,清眸闪亮的模样,不由得逗笑了皇帝。

他伸手沿着她下颌细致的线条轻轻滑动:“你也高估爷了。爷哪儿有那么大的定力,舍得把你给扔进园子里去,几个月才见一回?爷如今三五天便动心眼儿把你给骗过来一回,还觉得不足,恨不能天天都搂一回。”

“还有,你虽然信得着爷,相信爷能护住你……可是说实话,每一回爷心里都是后怕,生怕晚回来一步,就让你受了委屈去……爷是天子,可爷不能肋生双翅,更不能凡事恣意妄为,故此爷是真的怕……”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温暖明亮的天子。天子从不在人面前展露柔弱,更不可能自责。可是她的爷,这一刻却都说给她听。

婉兮便依偎进皇帝怀中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说相信爷会护着我,倒不必是每回爷都用了这么些的法子……其实爷在我心里就够了。”

“每回遇见事儿,不管是什么处境,我只要心里想到爷,就不会慌张。爷就是奴才的底气和靠山,故此奴才什么事儿都能冷静下来。只要能冷静,那脑子就不会乱,奴才就能随机应变想出法子来!”

她将皇帝的十根手指头盘了盘,盘成个猪蹄形,拍拍:“爷只需这么‘护着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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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垂眸瞧着自己的手,从前到后一个压着一个,整个一个猪蹄儿。他便忍不住笑,轻凿了她一记:“是叫爷变成猪蹄儿护着你啊?!”

两人都笑开,相拥着又度过了一会子。

时辰已是不早了,婉兮明白,她不能再霸着皇帝了。否则养心殿里等待召见的大臣都该疯了。

婉兮便拍拍皇帝的手坐起来:“其实那葫芦坠儿,奴才也一直有些矛盾,不知是否该挂在脖子上。想挂,想随身戴着,想勿失勿忘;可是又怕哪天一不小心被人给瞧去了……那曾是爷缀在辫子梢儿上的坠角,奴才怕宫里也是不少人都见过。”

“今儿奴才是故意没戴来的,却并不是不愿意戴着了……爷请明白。”

皇帝便也将她抱住:“嗯哼,你也知道那是爷结发的物件儿……总归给了你,你戴着还是不戴着,爷也都给了你去,认定了你了。只要你人在心在,有没有那劳什子,又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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