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纪堃的回答完全出乎白秋合的意料,她的泪戛然而止,错愕的定在那里。
看白秋合呆呆的拉着他的手不动,雷纪堃不自觉的微笑着用大拇指在白秋合柔软的手背上轻蹭了两下。这女人的胸软就罢了,怎么手也这么软,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白秋合被他的动作吓了一条,回过神来,她像是碰了不该碰的脏东西一样赶紧甩开雷纪堃的手。
她的反应令雷纪堃很不悦,他挑着眉口气不善道:“发什么傻,还不快走。”
虽然他说出口的话依然凶巴巴的,但是白秋合忽然没有刚才那样担惊受怕了。她认真看了眼面前骄傲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个人还没有丧尽天良,可能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坏。他不过就是脾气太差,太容易冲动吧。但只要她真的被他惹哭了,或者是陷在他面前服软,他便会心软。
好像真的是这样,这次是,上次也是。如果不是把她欺负哭了,她的眼镜被压坏了,上次她可能真的不会轻易从他家逃掉。再想想刚才他还主动帮她抓|住抢包男,拿回她的钱包,白秋合更加肯定了她的判断。
顿了顿,她咬着唇对男人说:“不用啦,你不是也没钱吗,而且是我自己压坏的,我回到学校自己配就好了。”那天他是很冲动,力气很大,可是白秋合后来回去也反思了很多天,她觉得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一个女孩子无缘无故在一个单身男人家(姑且认为是单身吧),毫无防备的睡着,这多少是有些不矜持的。要是她没有睡熟,后面的那些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吧。所以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那样做。
白秋合的话音刚落,雷纪堃就吹胡子瞪眼的回头:“你说什么,我没钱?笑话,我有卡就好了要什么现金,平常我自己就有车用得着挤破公交?你个乡巴佬,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每天拿个钱包装逼,其实里面只有几块钱。我看你还是留着你的钱继续装逼吧,不用给老子省,老子不差钱。”
面对雷纪堃这样的冷嘲热讽,白秋合的眼眸不自觉的低垂。被瞧不起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从上大学到现在她已经慢慢习惯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许多人天生出身优渥,每天过着浪漫的小资生活,但是她不去羡慕别人,她需要做的就只是默默接受生活的苦难,学习、兼职和沉默。
原以为她已经不在乎了,可是她每天,却被他这样形容,白秋合的心口还是有些疼。
她低着头久久不吭声,神经大条的雷纪堃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歪着身子低下头,看清白秋合低落的情绪以及眼里受伤的表情,他愣了愣,然后故作轻松道:“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真是个傻包子,好了,快走。”
白秋合被他这么一说,心情才稍微好了点。她点点头,轻声询问:“我们去哪里配?”
“去西尚。”
雷纪堃说的地方白秋合没听过不熟,她忍不住问:“远不远,要不要坐公交?”
“土包子,连西尚都没听过。挤什么公交,打车就好了。”
你不是没有现金吗,拿卡就可以打车?白秋合有些无语。
果然,到了目的地,打车费用还得她掏。白秋合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就破费一次吧。他能因为愧疚陪她配眼镜,她已经知足了。
西尚是易北市中心一座非常繁华的购物中心,一进来,看着琳琅满目的高档店铺和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白秋合又一次惊呆了。她买衣服和东西不是地摊货就是趁着过季搞活动打折时候买最便宜的,上次那副眼镜还是上大学时候在镇上一家新开张打半价的眼镜店配的。
虽然很穷买不起这些高端商品,但毕竟是女人,光看着设计精美的橱窗和多彩缤纷的灯光,白秋合的眼睛依旧变得炯炯有神。除此之外,她还有些拘禁和不安。怕太丢人又被这个男人嘲笑,她提醒自己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不过她一边小碎步似得紧紧跟随男人的脚步,一边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观看四周的样子还是逃不过雷纪堃的眼睛。
他扬了扬他梳得一丝不苟的飞机头,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份隐隐的玩味。小村姑就是小村姑,一点也不假。
白秋合跟着雷纪堃的脚步,进了一家她叫不出名字的眼镜店。
雷纪堃一走进店里就吸引了营业员的目光,两名营业员直直盯着他的腿看,感觉到雷纪堃不悦的表情,她们自觉失礼,其中一名赶紧微笑礼貌上前,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雷纪堃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身后的白秋合,言简意赅道:“帮她挑副眼镜。”
营业员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格格不入的白秋合,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学生模样,穿的要多土有多土,她忍不住撇嘴。
只觉得这女人一定是被眼前的暴发户保养了的学生。于是,她更加瞧不起白秋合。只见她冷冷的说:“跟我来,我们家选眼镜前要进行专业的验光,稍后会根据验光单来选择适合你的眼镜。”
白秋合用目光询问雷纪堃的意思,看到他鼓励的目光后,就规规矩矩随着营业员去了。
验光结束,营业员让白秋合选镜片和镜框。白秋合还没发话,就见雷纪堃指着展台上一副紫色的镜框让她试。雷纪堃觉得这个紫色挺不错,是一种非常高雅的紫色,镜框也很秀气,比白秋合原来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白秋合随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心里有些欢喜,他说的这款她刚刚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