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
铃木铃花不禁询问。
“唔。”含糊地支了一声,花泽类才松开铃木铃花的头发,他退远一点观赏,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上面做得很失败,但是当铃木铃花转回了身子的时候,花泽类又觉得其实还没有那么糟糕。
她娇艳的面容就已经足够了,谁会在意她微微瑕疵的发型。何况那松松垮垮的马尾垂在身后,在铃木铃花身上还是很好看。
“好看吗?”
一开始铃木铃花只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情,她故意笑着询问为自己梳理头发的少年,狡黠而可爱。
但她没想到花泽类竟然认真地回答了她的玩笑话。
“很好看。”
这下铃木铃花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她眼神奇怪地看了花泽类一眼,才转向窗外,“反正你也是在变相夸自己吧。”
花泽类不自觉地笑起来,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铃木铃花背对他的后脑勺。在解决尴尬的境遇方面,铃木铃花还真是一个高手。
车一开到英德学园的校门口,铃木铃花就迫不及待地想打开车门。
“别急。”
拉住铃木铃花,花泽类示意司机把车开进去。
“车是不能开进学校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铃木铃花对于门卫看清车牌后就放行的举动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感想了,f4的特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知道大概情况,但亲身经历的感受还是很不一样。在电视上看一百遍豪门狗血剧都没有现实接触一遍的体验明显。
英德的等级划分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这里权财至上的理念无孔不入,不知不觉也会被感染上。
“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说,迟到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
想到某个电视剧的具体情节,铃木铃花微扬唇角,对花泽类露出一个浅笑,比他们出去吃饭全程中的所有笑容都要真切亲密一些。
“好。”
很清楚铃木铃花的打算,但是花泽类倒不反感她这狡猾的样子,她已经把诉求明晃晃地亮出来了,答应了藤堂静的请求,他总得尽职尽责才行。
连花泽类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应下的语气里潜藏着一丝纵容和宠溺。
“那就再见了,花泽前辈。”铃木铃花走到车外,对着坐在车里的花泽类鞠了一躬。
花泽类目送她远去,还未见少女的背影消失,就看到她小跑着回来。
“花泽前辈。”
铃木铃花一手按在未关的车门上,一手垂在腿边,“你在画中看到的,是我吗?”
她加深了笑意,原本就很精致的脸更是绽放出层层魅力,就连冷淡沉默的花泽类都不由看得入神。
不等花泽类回答,铃木铃花就松开手走开了,与其说这是一个问句,不如说只是一个陈述语。
这根本是一个伪命题。
没有人比铃木铃花更清楚,那一张画中的主角是谁,就连画出这幅作品的主人都会疑惑,这个世界上,只有铃木铃花知道那个少女是她自己。
她有一点小小的窃喜,她终于留下了一些东西,虽然只是残留的好感萌生出来,并被艺术加工过的朦胧印象,但铃木铃花还是感到有些雀跃。
花泽类看到的是她,这也是铃木铃花猜测试探之后得出的结论。而他之所以会在那幅画里看到铃木铃花,因为那就是从她本人身上衍生出来的影像。
可是作品传达的含义,还有画展负责人的解释,都为花泽类营造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一个再有利于铃木铃花不过的错觉——他是喜欢铃木铃花的。
不然这一切就无法解释了。
而唯一能解释的人,当然不会戳破这个幻象。
幻觉看多了,也会把它当真。
铃木铃花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花泽类相信,他的确是喜欢她的。
花泽类,好感度:50。
从常陆院双子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顺利得像是梦。然而铃木铃花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放松过了头可是会栽大跟头的。
说是天真也好,给自己一个念想也罢,她始终相信,再漫长的黑夜都有落幕的一刻,太阳总是会升起的,它只是来得太晚一些。
靠着这样乐观却有点可笑的信念,她走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第一周目的时候,铃木铃花甚至觉得自己活不过一个星期,快速减少的生存点数可怕到致命,然而她撑下来了,还摸索到了大概方法。
因为这冰冷的数字,她时时刻刻都觉得下一秒的自己就要死去,所以对每一点的好感度都格外珍惜。铃木铃花想要活得更久一些,可是最讽刺的是,她挣扎得那么辛苦,却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没有梦想,也没有计划,当一切心思都花费在如何让自己活着的时候,这个执念也就覆盖了所有——铃木铃花只是不想死而已。
人类,是很贪生怕死的。
然而当她抚摸过垂在身后的长发的时候,铃木铃花想,她还算是人类吗?她就像是进化成了另一个物种一样,顺应着人的喜好不断变换着容貌,以此更好地窃取他们的爱意为生。这种生物,听上去,更像是妖怪啊。
“上次走得太匆忙,都没有好好道别,我是静哟。”
铃木铃花对于这个时候还能收到藤堂静的短信感到有些惊奇,现在遥远的另一边法国还是清晨吧。
“藤堂